哭泣中的莉莲娜（6 / 6）

，阿尔弗雷多来家里次数少许多，因为有些工会上事情要处理，他得去各个省里跑跑，有时候阿科斯塔会带他女儿过来，星期天来不是宾乔就是小费尔南多，这都没什要紧，大家都有好多事情要做，天越来越短，莉莲娜从制药厂回来得很晚，还要给被小数和亚马孙河流域搞得晕头转向波乔施以援手。末，阿尔弗雷多总会给老人们带来点小礼物，夜晚围坐在火炉旁，低声议论着国家大事，谈谈妈妈身体状况，种不需要用言语表达宁静。阿尔弗雷多会用手扶着莉莲娜胳膊，你太累，脸色也不大好，她会露出感激微笑，摇摇头，哪天们去乡下别墅吧，这种冷天不会持续辈子，什也不会持续辈子，但莉莲娜缓缓抽出胳膊，从茶几上找到根香烟，嘴里嘟囔句没什意思话，他们目光有种异样接触，他手又次抚摸着她胳膊，头挨着头，久久没说句话，只在脸颊上轻轻地吻。

不需要说什，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再说什。他倾过身子，为她点燃香烟，香烟在她手指间颤抖着，他言不发，只是等候着，也许他也知道不需要再说什，知道莉莲娜会努力把烟吞进肚子里去，然后再伴着声呻吟把烟吐出来，知道她马上就要哽咽起来，仿佛处在另重时间里，她没有把脸颊和阿尔弗雷多脸颊分开，没有拒绝，无声地哭泣着，现在只是为他哭泣，为他会明白原因。无须嘟囔那些人所共知事情，是个结局，过这个坎儿，她也就能开始种全新生活。如果能让她镇定下来，如果让她回到过去那种平静生活里去可以很简单，简单得像找个笔记本把这件事用文字写下、把每秒钟冻结起来、把时间用幅幅小小图画固定下来，以此打发漫长得无边无际下午时分，如果可以这样也就罢。可是夜晚总要来临，起到来还有拉莫斯，他看看那些刚刚完成分析报告，脸上是难以置信表情，又来摸脉搏。猛地，他像是变个人似，再也无法强装镇静。他把扯去身上被单，看着赤身露体，又摸摸身体侧，对护士下个令人费解命令，脸迟疑与惊异地确认着什。远远看过去，心里甚至觉得有点好玩，知道这是不可能，拉莫斯定搞错，这不是事实，事实是另个样子，是并不想隐瞒自己设下期限，至于拉莫斯笑容，他摸到身体时那副不敢相信神情，他那种荒唐希望，这话说出来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老伙计，而呢，正努力让自己承认，说不定事情原本就是如此，您要是看见拉莫斯如何挺直身躯，大笑起来，用种昏昏沉沉之中从来没听见过嗓音发布着指令，您就会明白，正点点说服自己，只等护士离开，就会央求他，让他再等等，至少等到白天再把这切告诉莉莲娜，等到她从梦境里被拉扯出来，把睡梦中紧紧搂着她胳膊拉开，在那场梦里，她第次不再感到如此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