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头再来收拾背包吧。莉娜猛地抬起头看看他,从来不收拾东西,干吗要收拾呢,这背包就像,像这趟旅行,像政治什,就这乱七八糟,有什关系呢。小鼻涕孩儿,马尔塞洛想,他感到痒痒,又快要抽筋(喝咖啡时候再把阿司匹林给她,这样效果更快些),可看来她不大喜欢说话时口气太生分,特别是称呼她vos[1],你这年轻,怎就这样个人出门旅行呢,她正喝着汤,大笑起来:年轻,都是化石级别,你听说,那顶多算是些跑来跑去僵尸,就像在罗梅洛那部电影里样。下道菜是土豆烧牛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小母熊也点点重新开心,再加上葡萄酒,他胃里那种痒痒感觉变成愉快、惬意。就让她说蠢话吧,就让她继续解释她对这个世界看法吧,这些看法好多年以前说不定他也有过,只是现在已忘得干二净,就让她从她那刘海后面小剧场去观察他吧,有时她突然严肃起来,忧心忡忡,过会儿突然又哼起阿奇西普歌,说这样太棒,待在个能保护她气泡里面,身上干干,说她有回在阿维农等顺风车等五个小时,风大得把屋顶上瓦片都吹下来,亲眼看见只小鸟撞在树上,像块手绢样落下来,你听听,麻烦把胡椒粉递给。
这说(这时服务员撤下空菜盘)你打算直走到丹麦对不对,可你身上带钱吗?当然还要走下去,那莴笋你不吃吗?不吃就给吧,还有点饿。她用叉子把菜叶卷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着,面还哼着阿奇西普歌,湿润唇边时不时有银色小气泡爆开,她小嘴很美,恰到好处,就像文艺复兴时代画上人物,还是在秋天里和玛尔莲块儿去佛罗伦萨,这样小嘴同性恋们最喜欢,弯弯,薄薄,很性感,等等,你喝这瓶l*s年雷司令是不是有点上头,她就这边吃边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在圣地亚哥读完哲学课程,想读书太多,现在该开始读点儿什。可想而知,可怜小母熊,现在你开开心心地吃着莴笋,谈论着计划要在六个月里读完斯宾诺莎著作,中间还要穿插着艾伦·金斯伯格,还要唱阿奇西普歌,从现在到咖啡端上来,你究竟还有多少不着边际话要说。(到时候别忘把阿司匹林给她,这会儿打喷嚏,这倒是个麻烦事儿,那个小鼻涕孩儿,头发湿湿,刘海贴在脸上,在公路边上被大雨劈头盖脸地浇着。)然而阿奇西普唱完,土豆烧牛肉也吃完,好像切都慢慢有点变化,还是那几句话,还是斯宾诺莎和哥本哈根,却有点不同,莉娜坐在他对面,切着面包,喝着葡萄酒,高高兴兴地看着他,像是离他很远,又像是离得很近,换个晚间话题,其实离得远近都不是理由,这更像是种展示,莉娜向他展示出自己另面,可那又怎样呢,给讲点儿什吧。又是两片格鲁耶尔乳酪,你怎不吃呢,马尔塞洛,这东西可好吃,你什都没吃呀,傻瓜,你太爱摆谱,你就是个爱摆谱人,不是吗?你在那里抽烟,抽呀抽呀,什东西都不吃,跟你说话呢,再来点儿葡萄酒吧,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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