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她回答时冲着他微微笑,“是有家咖啡馆,可咖啡煮得不怎样,您又确定是……”
“什都不确定。”这倒是大实话。
“谢谢。”女孩出人意料地说。她大口喘着气,仿佛爬台阶爬得太累,卢乔觉得她在发抖,然而他又次感觉到那只小巧、温暖、无助、心不在焉黑手套,又次在自己手中感觉到它活力,它在扭动、攥紧、蜷缩、蠕动,就这样舒舒服服,暖暖和和,高高兴兴,爱抚着,小小黑手套呀,里面手指头也没闲着,二、三、四、五、然后又是,手指寻觅着手指,手套紧挨着手套,棕色包裹着黑色,手指交叉着手指,,和三之间,二,二和四之间。没什办法,事情就这样发生,就在他们膝旁。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全都样,毫无办法,事情在那里发生,并不是卢乔在把玩伸进他手掌中那只手,是那只手自己在扭曲、蠕动,甚至也不是那个女孩,这时她已经走到台阶顶上,大口喘着气,迎着小雨高高扬起脸,好像
“别。”女孩说,“别这样。让自己走。”
“当然让你自己走。”卢乔手并没有松开,“但是现在不能让你就这样走掉。们本来可以在地铁上多聊会儿……”
“为什呢?多聊会儿有什意义吗?”
“多聊会儿兴许们就能找到什办法。是说,对付办法。”
“可您点都不明白,”她说,“您以为……”
时并没有对着他,她没对着任何人,“真是认真话,那还差不多。”
“是认真。”卢乔说,“而且确实没什好办法对付它们。”
女孩仿佛大梦初醒,直视着他。列车驶进国民公会站。
“别人是不会明白。”女孩说,“换做是个男,别人马上就会觉得他……”
粗俗。这是自然。另外也该抓紧时间,只剩下三站。
“天知道是怎以为。”卢乔实心实意地说,“天知道街角那家咖啡馆有没有好咖啡,或者街角有没有咖啡馆。这带可真是不熟。”
“咖啡馆真有家。”她说,“可咖啡不怎样。”
“您笑。您可别说您没有。”
“是笑。可这家咖啡真不怎样。”
“但是街角那儿确有家咖啡馆。”
“可如果是个女,还要更坏。”女孩继续说下去,“以前也遇到过,所以上车就直防着它们,可是您也看见。”
“那是自然,”卢乔表示同意,“再自然不过,总会有那小会儿,您走神,它们顺着竿儿就爬上来。”
“您别老从您那方面讲。”女孩说,“不样。对不起,是错。该在柯朗丹·赛尔通站下车。”
“肯定是您错。”卢乔开个玩笑,“在沃吉拉站就该下车,是您让坐过两站。”
列车拐弯,他们俩都被甩到车门上,两人手齐刷刷滑向横杆端,贴在起。女孩还在说个不停,傻乎乎地请求他原谅;卢乔又次感到黑手套里手指骑上、缠住他手。然后,女孩松开他,含含糊糊说声再见,卢乔能做只有件事,那就是在站台上追上她,跑到她身边,寻找那只缩在袖子里漫无目地乱摆手,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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