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要出门
，”朵拉说，“所有服务人员都像电影里演
那样殷勤吗？”
“当然，所有服务人员都这样。”巴伦蒂娜毫无笑意地说。蒂诺大胆让她惊愕不已，她很难控制住自己情绪。她觉得朵拉可能会提议加入贡多拉之旅，这种想法让她不安。这样做非常符合逻辑，也非常符合朵拉作
德里亚诺含糊地提到要放弃卢卡之行，但后来她就没见过他。“觉得他爱上你。”她随口说出这句话，侧过身子笑起来。虽然她还什
都没有看，但她非常喜欢威尼斯。她吹嘘说，通过服务员和搬运工举止就能推断出这是座美妙城市。“
切都太精美，太精美。”她边品尝大虾，边喋喋不休。
请原谅措辞，在操蛋生命中，曾经说过类似话。这其中究竟蕴含着何种被忽视报复啊？或者（没错，开始这样猜测，开始这样相信）切都源于种潜意识，而这种潜意识也促成巴伦蒂娜诞生，表面上，它并不解她，而且总是错误地判断她行为和行为理由，但它在不知情情况下猜中那潭深水，在那里，巴伦蒂娜并没有忘记罗马和旅行社柜台，没有忘记她接受共用间客房和共同旅行请求。那些记忆闪回就像深海里鱼儿，它们试图探出水面片刻，而在这些闪回中，是被故意扭曲和被伤害那个，说出叙述者让说话，变成说话者那样人。
威尼斯之夜[18]被人称道，但朵拉因为欣赏美术作品而疲惫不堪，她在广场上逛两圈，就回到酒店。巴伦蒂娜像往常样在花神咖啡馆喝杯奥波尔图葡萄酒，她打算在那里待到十点。她混在吃冰淇淋和打开闪光灯拍照人群当中，偷偷地观察码头。那里只有两艘亮着灯笼贡多拉。蒂诺站在码头上，站在根长竿旁。他在等待。
“他真以为会去。”她几乎有些惊讶地想。对打扮像英国人夫妇向船夫走去。巴伦蒂娜看见他摘下帽子，邀请他们上船。他们几乎立即就上船。小灯笼在湖泊夜里颤抖着。
巴伦蒂娜隐约觉得不安。她回酒店。
早晨阳光洗净她噩梦，但是恶心和食道里压迫感并没有消失。朵拉在大厅里等她吃早饭，服务员来到桌前时候，巴伦蒂娜给自己倒杯茶。
“小姐贡多拉船夫已经在外面。”
“贡多拉船夫？没有叫过贡多拉。”
朵拉好奇地看着她，巴伦蒂娜瞬间觉得自己仿佛丝不挂。她艰难地喝口茶，犹豫片刻之后站起来。朵拉觉得很有趣，她觉得透过窗户观看现场会很有意思。她看见贡多拉船夫，看见迎面向他走去巴伦蒂娜，男人简短、坚定地打招呼。巴伦蒂娜跟他交谈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但她看见她举起只手，仿佛是在恳求——这当然是不可能——某种对方拒绝给予东西。然后，他边说话，边用意大利人方式挥动着手臂。巴伦蒂娜似乎在等他离开，但是对方坚持留下，朵拉看很长时间，她看到巴伦蒂娜终于看眼手表，做出同意手势。
“完全忘这件事，”回来以后，她解释说，“但是贡多拉船夫是不会忘记自己客人。你不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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