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和棺材
同出现，开始装船。阿德里亚诺似乎也怔住
，在上午
阳光下，在这个无趣、游客不宜威尼斯，发生着令人毛骨悚然事情。巴伦蒂娜听见他在喃喃自语，或许那是被压抑住抽泣声。但她无法把视线从那艘船上移开。四名船夫将船桨扎进水里，等待着其他人把棺材抬进挂着黑色窗帘墓室。船头有个亮闪闪雕像，却没有安上贡多拉上通常会有齿状装饰。那似乎是只巨大银质猫头鹰，做得栩栩如生，但是当贡多拉沿着河道行驶时候（死者家属站在码头上，两个小伙子搀扶着位老太太），人们发现，那只猫头鹰实际上是只银球和个银色十字架，这是整艘船上唯清晰、唯闪亮东西。船向他们驶来，即将穿过桥洞，也就是他们脚下。只需往下跳就能落在船头，落在棺材上。桥仿佛在轻轻地向船移动（“难道你不跟
走吗？”），巴伦蒂娜极专注地看着那艘贡多拉，船夫们划桨速度似乎都因此而变慢。
“不，不去。你让个人待着，你让安静会儿。”
她原本有许多话可说，可她偏偏选择这
句。她感觉到阿德里亚诺手臂在颤抖，他手臂紧贴着她，她听见他重复那个问题，听见他艰难地呼吸，仿佛是在喘气。但她只能看着离桥越来越近那艘船，它即将穿过桥洞，几乎要撞上他们；它会从另边出来，驶向开阔湖泊，像只缓慢黑鱼抵达死人之岛，然后抬下棺材，将死者堆放在红墙后面寂静无声村落里。
她看见其中名桨手是蒂诺，她几乎并不觉得惊讶，
这是真吗？这也太巧吧？事情已经无从知晓，同样也无法得知为什阿德里亚诺没有斥责她那场低贱冒险。认为他斥责她，那场承上启下、毫无意义对话不是真实，真实对话是关于别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话，故事结局就显得太极端、太恐怖、太不可思议。谁知道呢，或许为不揭发，他隐瞒些他知道事，没错，但是，他揭发会有什意义呢？既然几乎马上就……巴伦蒂娜，巴伦蒂娜，巴伦蒂娜，要是你能训斥，要是你能骂，要是你能狠狠地骂顿，要是冲大叫人是你，那该多好啊。如果能重新见到你，巴伦蒂娜，如果你能扇几个耳光，在脸上吐口水话……那会是多大安慰啊。（这回，吞整颗药丸。现在就吞，亲爱。）
他是船尾最高那个人，蒂诺看见她，也看见她身边阿德里亚诺，他看着她，不再划桨，那双狡猾小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充满疑问，可能（“请你别再坚持”）还有疯狂嫉妒。贡多拉就在几米远地方，她看见银色船头每颗钉子、每朵花和棺材上朴素铁皮（“你弄疼，放开”）。她感觉到阿德里亚诺手指紧紧地按着她手肘，这让她觉得无法忍受，她闭上眼睛，她觉得他要打她。那艘船仿佛在她脚底消失，蒂诺脸（脸上充满惊讶，她好笑地想，这个可怜白痴也有不切实际幻想）迅速地滑过，消失在桥下。“来。”巴伦蒂娜想，她躺进那口棺材里，远离蒂诺，远离那只野蛮地按着她手臂手。她觉得阿德里亚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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