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拂晓时分,耕平终于迷迷糊糊睡着,放在枕边手机却突然响起来。被惊醒同时,耕平本能似伸过手去,久荣没在身边。他想,定是妻子打来。
“今天又这晚啊,搞定吗?”
回话却是个男人声音:“这里是筑地警察局。您是青田耕平先生吗?您夫人久荣女士在首都高速上发生车祸,已经被送往千代田区富士见东京递信医院,请您马上过去。”
耕平像是被踢飞似坐起身来,同时脑子里浮现出个毫无意义问题:需不需要带上保单?
“妻子,久荣没事吧?”
这晚,耕平把奈绪送到副都心线涩谷站入闸处。涩谷站结构设得计时尚而又现代,宛如突然出现在繁华市中心地下机场般。自从和文艺吧女招待椿偶遇后,奈绪便寡言少语起来,也没有再好好看过耕平眼。椿和奈绪,两个都不是有什深交女人,现在却让他苦恼不已。
耕平怀着种事不关己心态远远观望着她们争斗。因为那不是由于自己魅力不可阻挡,而是在那种情况下,任何女人都会有种小小竞争情绪,那只是竞争心在不自觉地作祟而已。
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本想着这次不会太晚回家,才没有拜托岳母过来照看小驰,估计现在他已经上床睡觉吧。耕平脑海里,没有半缕刚刚还跟他在起女人面容。或许是因为被奈绪问及,说太多关于亡妻事情吧。
四年前过世妻子久荣事,浮上脑海却又消散而去。还记得初见那时,两人都只有二十四五岁。无所顾忌年轻。那场只邀请家人参加简单婚礼,是在青山后街家饭馆举行。生小驰时久荣那憔悴却自豪表情,汗湿头发都紧紧地贴在前额上。
但是,对于久荣笑容记忆,随着小驰成长却渐渐地少起来。她像是被看不见摸不着影子层层包围着,得不到解脱。
男人声音极其冷静:“似乎非常严重。请您马上过去。”
耕平跳下床,三下五除二地穿上牛仔裤,套上厚夹克。他犹豫着要不要带上小驰,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叫醒他。他乐观地想着,如果还要住阵院,见面机会多是。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拂晓中神乐坂大街景色。空无人坡道两边,红白灯笼在风中摇曳不停。他焦急无比地跑到大久保大道边,招手拦住辆士。在车上,他用手机给自己父母和岳父岳母打电话。他们说马上坐清早第班车过来。从神乐坂到医院,只用短短几分钟。他跑到医院窗口,报上姓名,护士便马
然后,那个事故发生夜晚降临。直尘封疑问,如,bao风雨滚滚黑云般齐涌上耕平心头。
(久荣死真是意外吗?)
微热九月夜晚,耕平在青山大街上漫无目地晃荡着,却被股不知何处吹来寒气袭得浑身颤抖。
那是个五月夜晚。
那天,耕平为只字未动短篇小说烦恼不已。虽然不论是故事还是人物他都已经把握到位,但就是个字也写不出来。凌晨点多,他终于放弃冥思苦想,爬进被窝。他仍清晰地记得,睡之前还去看看小驰有没有盖好被子。因为这孩子怕热,经常因为把被子踢开而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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