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觉得她面熟,但是因为化浓妆,时也说不上来哪里见过。结果那天当阿龙看着对街关店,又想起自己母亲时,正好小闵下班绑起个马尾,进店来走向ATM提款。从屋顶监视照镜中,他终于把小闵正面看个清楚,恍然大悟。怕她尴尬,阿龙当时没露声色。
换作是他自己,也不希望在这种情境下被歌迷认出来吧?
好歹曾经也是发过唱片,某个少女团体中成员,虽然在良莠不齐歌坛大混战中只是昙花现,如今成七条通里酒廊小姐,总不是好下场。
小闵当时在那个团体里艺名叫咪咪,不算特别抢眼,但是高中时阿龙曾偷偷迷过她。他喜欢她名字与她那条甩来甩去马尾,意*她照片恐怕不下百次。四年大学,除作为宅男养成训练外,专业技能他还真没学到多少,成天泡在电脑前搜寻色情照片,趁室友不在便打手枪,有时候天照三餐打,多亏有咪咪及那些如今不知下落美眉自拍,让他度过那段没有女友只能自慰无聊阶段。
见到本尊,尴尬人其实是他自己
却立刻老十岁,没笑容不说,甚至还带着失意沧桑。
在南部乡下长大他,最早只看过电影中搞笑,还有新闻里光着膀子大游行同志。上大学,同学里出现几个疑似者,管他究竟是不是,大家在背后都说“那个死gay”。上台北工作之后才发现,年轻小gay这年头满街都是。曾几何时,想要避开这些人都避不。
只是以前从没察觉,更没想过,原来同志也有中古货。
阿龙以为时代开放,这些人也会像般人那样,到年纪,就找个人安定过日子去。没想到中年后无家可归同志竟然这多。
所以才需要像MELODY这样地方吧?
竟然下海成酒廊小姐啊?玩味着这几个字,不知为何,阿龙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这次反变成他
单亲家庭长大,阿龙从没见过自己父亲,母亲对两人当初为何不再联络也从没给过完整答案。国小时候,阿龙曾猜测母亲或许是别人小三?或者父亲是通缉犯?要不就是欠赌债跑路?……各类可能都曾在他心里搬演过,猜不透为什这个人就再也没线索?究竟是哪种深仇大恨,还是另有难言之隐,让母亲连随便编个故事哄哄他,也不肯多这个事?
等年长些,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叫作gay,他胡思乱想里又多加这项——搞不好那没用落跑父亲就是,怪不得母亲都没脸跟说真话。
若真是如此,那父亲也惯爱在某处暗室里,总跟同类喝到天明吗?
直在当会计母亲,在他高中那年,跟上班地方附近间铁工厂老板同居。之后阿龙就很不爱回家,读个离家很远三流改制后大学,当完兵就决定只身来台北找工作。白天骑着机车跑业务收账,下午四点回到小套房补个眠,晚上十点超商大夜班开始,凌晨六点下班休息下,再接九点半打卡。这样生活过两个月,每天都在硬撑。很想死,不知道这样日子自己还能撑多久,这样人生究竟会带他往哪里去?
原以为就只能这样成不变地过下去。要不是那个清晨,他和小闵又再次遇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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