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在巷头,个在巷尾,夜夜连起道看不见虚线。阿龙喜欢那种有东西可以让他守候感觉。
不光是守着份萍水相逢感情,更像是守住自己,再不必担心,有天自己会因在台北孤独太久而有突然发狂可能。
但在同时,他又会矛盾地痛恨着,守候对象早就不是当初梦中情人,但她们确实又是同个人。
小闵说她会挑客人别担心,她只会跟那种醉得差不多,到宾馆没十分钟定就会睡死客人出场。只是工作而已,这身体反正也早是不干净,她说。你不相信吗?你
在结账时不敢抬头,胃里有股酸气往喉头冒。那种不舒服感觉,不光是因为想到原本只属于自己性幻想咪咪,如今早被人真枪实弹射过,更因为在七条通这样场景,无邪无忧青春赫然已离得好远,想到自己未知人生,下变得颇为感伤。
又个月过去,再见面时刻换成某个子夜刚过周末凌晨。
小闵身边还跟只猪哥样男人。是被带出场吧?那时阿龙对这样画面早已经见怪不怪。男人买烟时,他用眼角不时偷瞄站在门口,把自己发尾拉到嘴边咬着小闵,然后听见她开口:“头好痛喔,哥哥,今天就先这样让回去休息好不好?”
醉男人先是口里“贝比、贝比”胡乱叫着企图安抚,接着肢体动作就多,女人情急用力想脱身,指甲把抓伤男人手臂。阿龙还没来得及眨眼,就听见男人句“干你娘鸡掰”,然后个挥拳就把女人打倒在地上。“先生你不要这样——”他上前拉不住,赶忙拨电话报警。女人不尖叫也不哭,跟男人在店里追逐,拿起货架上罐头就朝男人身上丢,然后路往贮藏室门口跑。他也慌,拿起平日备而不用藏在柜台下铁管,让女人躲进贮藏室,自己夫当关挡在门口。
听说店员已报警,酒醉男满口飚着脏话便放弃。等管区员警离去后,小闵才从贮藏室推门而出,不但没感谢,劈头就对阿龙乱骂:“你白痴啊!叫警察?你新来对不对?警察来不就被当成鸡带走?你有没有脑啊?”
“你是鸡啊!”他冲口而出,“不红也不至于这下贱吧?”
小闵听懂,闭上嘴半天没出声,伸手将乱成鸡窝头长发使劲扯,他才看出原来是假发被她抓在手上,像拎着只狗。“弄坏东西会赔。”说完她便丢下三张千元大钞,扬长而去。
当时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同家店里又继续待三年多。说来全是为那晚曾骂他白痴那个女人。
之后阿龙没再兼白天那份差。他们同居之事至今还瞒着酒廊妈妈桑,因为妈妈桑最痛恨小姐们贴小白脸。但是阿龙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吃软饭,因为他既不赌也不嫖,也没有好吃懒做。除教小闵如何存钱理财,照顾她生活起居之外,他依旧心甘情愿地每晚去超商上他大夜班,那二万多元薪水多少还可以存下点寄回家。
但重要并不是钱。因为只有这样继续当班,他才能在深夜里,在距离最近地方守着小闵。万酒客闹事,或出场后她觉得苗头不对想抽身,她会知道,他就在街转角店里,随时可以保护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