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语气平淡低缓，顿挫中和吉他弦音巧妙呼应着，有
种奇特温柔。
等对方继续开口。
“晚上差不多快十二点
——啊？也忘那天在干吗。对啦跟以前同学打弹子③。反正常常在街上晃到很晚。这个不重要。快十二点。在火车站那边，等半天公车也没来，大概已经收班，就想用走吧也还好。然后有辆车就停到身边。觉得在等公车时候那辆车好像就在附近。车子停下来，个大概三十多岁男摇下车窗问需不需要搭便车。那个人西装笔挺，还蛮帅，想说也好啊，男生搭便车也没什
好担心，对不对？上车就闲聊啊，也没注意他好像在绕远路。跟他说住外面学生套房，他就问个月多少钱，然后跟说很贵，他家空房间很多，可以租给，打八折。平常他经常出差不在家，所以等于个人住四十坪④，他也希望有人看家比较安心。想就去看看吧，搞不好还真给碰上这种好运——”
和弦早已不成调。是姚这样乡下出来男生不懂得防人？还是像这样台北小孩太过警觉世故？
突然不希望对方再讲下去，同时却又非常想知道后来发生事。
“到他家，他又说太晚。要不就干脆睡他那里。他家在内湖嗳，已经累，就想说别再跑来跑去。他家只有张床，不过两个男生，有什好怕，对不对？先洗完澡就睡下去，过会儿醒来发现他躺在旁边，用手在摸那边。干！跳起来，教他不要这样，很变态ㄝ⑤！实在很困，但是他就不让睡，直摸，最后受不，跟他说要回去。”
算算到底写几页，又再继续振笔疾书。
“怎样叫说话声音很好听？”
“嗯……就是，睡觉前听话会很舒服那种。”
“喔，你意思是说，像李季准那种午夜电台播音员吗？”
也不懂这句话哪里好笑，竟惹得那家伙先是扑哧声，接着发不可收拾：“哈哈哈——对对，哈哈哈，就像那样。”
“那他……那个人就开车送你回去？”
“当然没有。跟他说要坐计程车，给五百块。离开时候已经早上快五点。最后是走去总站等第班公车。”
想象中共租小房间里已经没有音乐。姚说，没想到给他赚到五百
平常只见姚爱摆张酷脸，要不歪着嘴角笑得顶邪门。原来那人大笑起来是这样。他这样开朗笑容很好看，也跟着笑。
★
姚长相称不上帅，至少在当年还剃着平头，土气未脱时期，他不会是让人眼留下深刻印象那型。五官比例中鼻子有点嫌大，脸青春痘被挤得红疮疮，那口整齐白牙齿恐怕是他最大加分。但是他笑声让人觉得很温暖，平日吊儿郎当留级生其实点也不顽劣。眼前姚几乎可以说是种迷人组合，个还带着童心，十八岁，男人。
只有两人独处当下，那家伙仿佛变个人。果真就为他唱完那首《瓶中岁月》。姚要再唱首，说是这样写作业才不无聊。但是这回姚没有安静地听歌，面唱，姚面插话跟聊起天。
“ㄟ②跟你说，前几天遇到件很奇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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