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说话声音很好听啊!”
那家伙并不抬头,翻起作文簿
“刚刚社团练完。”
那家伙停下笔。“让看你吉他。”他说。
没想到接过吉他姚就行云流水拨弹起来,金克洛契《瓶中岁月》①前奏。只弹前奏,唱部分要出现时候他就停,把吉他还回手上。
“破锣嗓子。”那人道。
两人接下来并不交谈。也没打算走,对方也不介意有人直在旁边看他鬼画符。校园变得好安静,刚刚姚弹过那段旋律仿佛直还飘在空气中。突然觉得这景象有趣,想象着自己也是离家学生,和姚是室友,们常常晚上就像现在这样,窝在们共同租来小房间里。
联考苦干脆回南部做学徒……”
被罚站姚立在黑板旁,身中华商场定做泛白窄版卡其服,小喇叭裤管尖头皮鞋,没样合校规,竟然脸上总能出现忏悔悲伤,让人分不清真假。下课,其他同学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避开不去打扰。座位就在姚旁边,平常互动虽也不多,但碰到这种情况,总会等姚回到座位时,默默把自己上堂课笔记放在他桌上。
很多中南部孩子都来挤北部高中联考,姚也是那种早早北上求学外宿生。可想而知,家乡父老多开心他考上北部明星高中。那表情也许不是装出来。看见没开灯教室里那家伙,不用猜也知他欠多篇作文。
学期就快结束,那人正在拼命补作业。过这学期,高二开学大家就要重新分组分班。选社会组,当教员父亲并没有反对,觉得将来若能考上个什特考担任公职也是不错。重理工年代,社会组同学铁定是不会留在原班级。站在教室外,想到过去这年,好像也没有特别回忆。
若真要说,可能就是姓姚这个留级生吧?出于同侪关心,常会注意姚成绩究竟有没有起色,奇怪他每天都在忙什,怎作业永远缺交被罚?
室友,多新鲜名词。不是同学,不是兄弟,就是室友。在家里排行老大,底下两个弟妹,个国中,另个才国小。回到家里对弟妹最常出口句话就是:“出去啦!不要随便进房间!”但是那天黄昏,和姚这样自然地独处在教室角落,个假装房间,第次发现到,男生在块儿不定就得成群结伙吃冰打球。
“你唱歌给听。”
“为什?”
“因为觉得你唱歌应该很好听。”
“为什?”
因为他漫不经心,因为他两天不刮就要被教官警告胡渣,因为他那张塞满球鞋运动裤漫画作业簿参考书课桌椅,都让无法忽视姚存在。
姚惯把东西留在学校不带回家,外地生没有自己家。个学期下来,他杂物持续膨胀,多雨伞泳裤汗衫篮球与工艺课木工作业,颇为可观。有塞在课桌椅抽屉里,有藏在座位底下,或挂在椅背上,猛看像是有某个流浪汉,趁放学后教室无人偷偷溜进来筑起克难巢。
发现有人走到身边,姚没停笔,匆忙看眼。“喀喀喀,完蛋,今天补不出来国文要被当!”
那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好心情,让吃惊。
“你怎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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