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说,动辄得咎。
例如,当无意间聊到,姚吉他其实也弹得很好呢,阿崇竟显得非常吃惊,仿佛那是什天大秘密,直追问为什会知道。“你听过他弹吗?”他语气从意外变成怀疑,好像那是编造出来。
“当然听过,干吗骗你啊?”
不能说出全部实情。在记忆中,几乎已认定在那个黄昏教室里,姚以段吉他独奏对试探性地撩拨,是不能公开秘密。
阿崇不死心要姚露手,姚却坚称自己都只是随便玩玩,好几年都没碰,并不如帮他宣传有上台表演水准。不知道姚为什要否认。又例如,姚会刻意提及高时候总把笔记借给他,甚至夸张到出现“考试时候若不是小锺罩,大概又要留级年”这种说法。
以不至于太过悲惨。
知道,真正需要担心,不是逢场作戏后开学大家鸟兽散,而是与姚在起,这多出来个夏天,将成为另场徒劳乱梦。
秘密有时比欲望更不安分。欲望需要对象,但秘密却像个孤独游击队员流落丛林,在茫然思绪里漫窜。
与他俩互动,像是从某个陌生人生命中借来段交集似,因为不像是自己东西,所以不得不随时小心避免损坏,难免就会流露出种不自觉、刻意殷勤。
怕阿崇看出自己心事,格外注意不要冷落他,没事便把话题拉回们高三时候。高三时候姚不在生活里。高三时候姚曾经是过去式。现在洗牌重来。曾经姚那种鲁莽中透露着孩子气阳刚,如今被包藏在副寡言沉稳代联会主席身份之下,谁不当姚是个有为青年?
换不知道该否认还是附和。并不喜欢被说成爱作弊学生,不管是罩人还是被罩。就算要更正这种小事,有时也可能扯上并不想让旁人知道事实做佐证,只好任他这样形容他与交情,放弃反驳。
相信姚不是记错,们之间必然存在着
谁会相信姚曾在耳际狎吟着,马子都不肯帮吹……那个吊儿郎当愣小子,曾经让人猜不透也放不下姚,究竟哪里去?
度有意回避他们邀约,想要慢慢淡出这样自寻烦恼。拒绝几次以后,姚与阿崇开始直接到驻唱餐厅来找。说是专门来捧场,但直觉,应该是有些什并不知情状况正在变化中。
虽说暑假里大家都是在无事晃荡,但那两人也未免太闲。阿崇家境优渥也就罢,但姚瑞峰家在中部,印象中他模糊提过,父亲年纪很大,抗战“剿匪”生戎马,最后不过干到少校退伍。暑假里他不用回家看看父母吗?
也没听姚提起是否有在打工,校外租屋生活费也是不小开销,还要频频来民歌餐厅消费,看遍首轮新片,没事泡咖啡馆吃消夜跳个舞打个小麻将,而且继阿崇后也骚包地在腰间挂上只BBCall,这些照理不是个只身北上大学生负担得起。难不成都是阿崇帮他买单?
每晚演出原本是遁回自小世界独享时光,他们出现并没让感受到惊喜或虚荣,反倒更加深不自在感。与姚佯作无事,称兄道弟已经够磨人,愈来愈感到自己在这三人行中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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