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谁把他带走,”阿贝尔说,“他受伤,用无线电求助,然后有人来把他带走。就是这样——”
“那他们不会让船就这样漂在这里,”阿尔特说,“而且,如果是那样话,这会儿们应该已经听到些消息。”
“情况不妙。”阿贝尔·马丁森又说遍。
阿尔特又往齿间塞块黄箭口香糖,他真希望这事儿跟他没什关系。他喜欢卡尔·海因,他也认识卡尔家人,他星期天经常和他们去同个教堂做礼拜。卡尔祖祖辈辈都是岛民。他祖父生于巴伐利亚,在中央谷最肥沃地方拥有三十英亩草莓地。他父亲也是个种草莓农民,九四四年死于中风。后来,因为儿子在外打仗,卡尔母亲,埃塔·海因把三十英亩草莓地都卖给乔金森家。海因家人吃苦耐劳、少言寡语,圣佩佐居民大多都喜欢他们。阿尔特回想起来,卡尔在坎顿岛美国海军部队当炮兵,曾经打到过冲绳岛。他在战争中幸存下来——岛上有年轻人却没有。他回来之后便过上刺网渔民生活。
在海上,卡尔头金发变成黄褐色。他有两百三十五磅重,相当部分体重来自那壮阔结实胸膛和肩膀。冬日里,他拉网捕鱼时候总是戴着顶妻子织羊毛帽,穿着件洗旧军装夹克。他从来不去圣佩佐酒馆,也不去圣佩佐咖啡馆喝咖啡。星期日上午,他总是和妻儿起坐在第山路德派教堂后排长椅上。苍白教堂灯光下,他眯着眼睛,巨大手掌中捧着本打开赞美诗集,脸虔诚。星期日下午,他
尺长后推进式捕鱼船——艘标准、维护良好圣佩佐刺网渔船——她驾驶舱就在中舱后面。阿尔特弓身钻进船尾侧面舱门,并在舱门口站会儿。在地板中央——这是他注意到第件事物——只锡制咖啡杯倒在那儿。个船用电池正放在驾驶盘右边。右舷边是张短床,上面放着羊毛毯;阿贝尔拿手电筒照照。驾驶舱中,驾驶盘上方灯还开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右舷船壁上。这极端整齐和过于寂静场景使阿尔特心生种不祥感觉。罗盘箱上方根铁绳上挂着盒香肠,随着苏珊·玛丽号起伏而晃动着;除此之外,切都寂然不动。除无线电机器里传来模糊、遥远噼啪声之外,什声音也听不见。阿尔特记下这切,开始转动收音机调台旋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这做,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他陷入茫然之中。
“情况不妙。”阿贝尔说。
“去看看,”阿尔特说,“忘记——去看看他救生筏是不是还在。”
阿贝尔·马丁森把脑袋探出舱门看下。“还在那儿,阿尔特,”他说,“现在怎办?”
他们相互盯着看会儿。然后,阿尔特叹口气,坐在卡尔·海因短床床沿上。
“或许他爬到甲板下面去,”阿贝尔说,“可能他引擎出点什问题,阿尔特。”
“就坐在他引擎上面,”阿尔特指出,“这下面空间太小,根本没人爬得进去。”
“他离开。”阿贝尔摇着头说道。
“好像是这样。”治安官答道。
他们看看对方,然后目光又移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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