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样子。艾德·索姆斯不耐烦地看着他。个怪胎,他心里想。“还不如他父亲半呢。这也许和缺条胳膊有关吧。”艾德想起伊什梅尔父亲,无奈地摇摇头。他和亚瑟以前关系挺好,但这孩子却不是你能和他聊得起来人。
伊什梅尔缩着肩膀、竖起大衣领子,冒着风雪艰难地朝办公室走去,用别针别着那只大衣袖子在风中摇摆。风从海上吹来,吹向小岛西北方向,低吼着卷过靠山街。伊什梅尔只能低着头走,因为他抬头,风雪就会像针样刺痛他眼睛。不过,他还是能看到友睦港哪儿都没有灯光,整个岛都停电。靠山街上弃置着四辆轿车,角度各异,希尔街和艾瑞克森街交接处附近,辆车撞在另辆停在那里小型卡车上,将驾驶员那边后座都撞瘪。
伊什梅尔推开办公室门,然后用肩膀关上它。不等脱下外套、取下带着雪花帽子,他就拿起电话打给他母亲;她个人住在离镇上上五英里远地方,下这大雪,他想问问她怎样,看看小岛南部是不是也和友睦港情况样糟糕。如果她生上火——在储藏室门口挂上帘子——厨房里做饭用炉子应该足以让她暖和。
但是电话用不,他耳边只有空洞洞忙音。他打字机也样,用不,他这会儿才逐渐回过神来。电取暖器用不,办公室里很快就变得冷起来,他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坐会儿,出神地看着窗前飘落雪花。剩下那截胳膊痛起来,或者确切地说,是好像那条胳膊又在那里,只是近乎麻木。他大脑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或者说还不相信——那条胳膊已经没有。战争刚结束时候,那条失去胳膊让他承受很大痛楚。西雅图位医生曾经建议他做手臂神经切除术——让它没有感觉——但伊什梅尔拒绝。只要胳膊有感觉,不管是痛还是别什,他只要能感觉得到它。他也不知道是什原因。现在,他手伸进外套里,手掌捂着剩下那截胳膊,想着停电他应该要做些什。首先,他得去看看他母亲:得去汤姆·托格森店里用他无线电设备插播个电报给安纳柯蒂斯,让那里人印他报纸。他还想同内尔斯·古德莫德森和阿尔文·胡克斯谈谈。还想去看看安纳柯蒂斯渡口是否还在营运,看看电力公司对于什时候能修好线路能否给出个时间。最好能找到线路出问题地方,出去拍几张照片。最好还能去趟海岸观测站,弄份完整,bao风雪情况报告,关于风速、浪高和降雪量,等等。或许他还应该从镇上给他母亲带些食物过去,还有煤油。棚里有个煤油取暖器,她可以拿到卧室里取暖,但得换个新灯芯。他最好在菲斯克五金店停下。
伊什梅尔将相机往脖子上挂,出门到靠山街上拍照去。即便天气晴好,对他这样个只有条胳膊人来说,要像他那样稳定相机也不是件容易事。那是架大个儿盒式相机,挂在他脖子上重得像块石头,他点儿也不喜欢它。如果有选择话,他会将它固定在三脚架上:没有选择时候,他只能将它放在断臂肩膀上,偏过头看着镜头,尽可能地拍出好照片。这姿势让他很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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