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福克勒斯、荷马、德莱顿、柯勒律治、雪莱、萧伯纳。《华盛顿州史》、《奥林匹克半岛史》《花园与园艺》、《和科学农耕》、《果树和观赏性灌木栽培》。
他父亲很爱他果树,总是默默地悉心照顾着那些苹果树和杜鹃、楝树和桑葚树篱,还有行行蔬菜和花。秋日下午,他常常手里拿着耙子,或是锤斧。有年,他自己给屋檐、屋顶窗、护墙板和斑驳夏日门廊刷漆,打发时光,悠然自得。他从不仓促,似乎也没有更多期盼。晚上他有时坐在火炉旁看书或打盹,有时则在书桌旁慢悠悠地工作。他书房里有两张卡拉斯坦地毯,出自土耳其山区里某个村庄,是很早以前和他起在贝鲁树林并肩战斗个士兵送礼物。每张上都织着华丽图章式图案,八根辐条车轮图案相连,间以小巧扇贝图案,四周是鸢尾花,边上都结着整齐缨穗,所有图案都是铁锈红或明橙色。书桌也很舒服——他父亲亲手打造,是樱桃木,宽宽桌面,足有英国男爵家餐桌那大,上面盖着块毛玻璃。伊什梅尔回忆起父亲在这儿工作时情景,马尼拉文件夹整齐地排放在面前,黄色标准拍纸簿搁在右手边,布满有力而潦草字迹索引卡、半透明黄色和白色打印纸、放在架子上厚辞典、本更厚辞典,还有台笨重安德伍德黑色打字机,被拉得低低凑近打字机键盘工作台灯,他父亲在柔和灯光下,戴着双光眼镜慢条斯理、面无表情地全神贯注于自己文稿。他有着张诚恳、孤寂而坚毅脸,伊什梅尔转眼便看见它,书柜左边墙上挂着亚瑟张照片。他穿着有僵硬高领衬衫坐在那里,不超过二十二岁,当时他还是个年轻伐木工,从林子里干活归来。伊什梅尔知道他父亲是带着种浪漫主义情绪去干伐木这行,开始他认为这是件很英勇事,很能体现男子汉气概。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情绪渐渐消耗殆尽,他开始用读书来打发晚上时间,当其他小伙子喝得醉醺醺时候,睡意像黑色爪子样抓住他。他利用闲暇时间自学,像霍雷肖·奥尔格笔下主人公样努力地存钱,开办自己报纸,参加战争,战争结束后回到家乡,继续努力,奋力向前。他自己动手建房子,到河边去拉石头,自己做木工活儿,他是个强壮男人,直到四十多岁。他不介意写园艺俱乐部专题、学校理事会报道、马展通知、金婚纪念日布告等——他像修剪自己树篱样细心地打磨它们,使它们趋于完美。他最多是个痛苦社论主笔;说到谴责,他不能太过放纵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不足和灰暗之处,正是那让他喜欢岛上生活,因为它受到四周水域限制,岛上居民肩上有大陆人所陌生责任,面临着他们所不知道环境。在岛上,敌人永远是敌人。他总喜欢这提醒他儿子。没有无名背景可以融入,没有临近社会团体可以改换。由于地理特别,岛上居民需要时时刻刻注意。没人会轻易践踏他人情感。这既好也不好——好是因为这就意味着多数人都会谨慎小心,不好是因为这就意味着情感内敛,太多情感藏在心里,悔恨和默默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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