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车道,漫无目地走着——只是不想再待在家里,刻也不想多待。
莱蒂·赫姆斯托克站在车道尽头栗树下,看上去仿佛已经等百年,而且还能再等上百年。阳光透过栗树嫩绿叶子,将她袭白裙点缀上缕缕绿意。
向她打招呼:“嗨。”
她说:“你做噩梦,是不是?”
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银先令给她看。“醒来时,它卡在喉咙里,可不知道它是怎进去。如果是被人塞进去,肯定会中途惊醒,可醒来,它就在喉咙里。”
走下楼梯。
想找人说说这枚钱币事,但不知道能和谁说。大人们没指望,就算五十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信。直以来都是如此,哪怕说得句句属实,他们也很少相信,这种不可思议事就更别提,他们会相信才怪。
妹妹正和她小伙伴们在后花园玩。看见,她怒气冲冲地跑到面前,说:“你讨厌死,等爸妈回来,要到他们面前告你状!”
“什?”
“明知故问。知道是你干。”
爷爷(不,这不是真正爷爷,这只是具想把卖去解剖蜡像)把个闪着锐利寒芒东西塞进嘴,用短粗手指使劲往里推。那东西很硬,棱角分明,给很熟悉感觉。喘不上气来,不停干呕,口腔里满是金属味。
男厕所里,无数道刻薄无情、幸灾乐祸眼神落在身上,极力忍住呕吐冲动,坚决不让他们从身上获得任何满足感。
醒,喉头梗塞,胸闷气短。
喉咙里有东西,又尖又硬,让无法呼吸,也无法喊叫。直咳个不停,眼泪刷刷流下面颊,涕泪交加。
绝望且惊慌之际,心横,把手指伸进嘴里,尽可能往喉咙深处探。食指指尖触碰到个硬物边缘,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硬物,用力干咳,顺势将硬物从喉咙里拉出来。
“没错。”
“妹妹还说躲在灌木丛里冲她们扔钱币,可没有。”
“对,你确没有。”
“莱蒂,到底发生什?”
“哦,不过是有人想给大家送钱而已,但搞砸,不慎惊动
“什是干?”
“躲在灌木丛里,冲还有伙伴扔钱币,太讨厌!”
“不是。”
“你弄疼们。”
她回到伙伴们身边,同愤恨地瞪着。喉咙阵阵刺痛,如撕裂般。
大口喘气,口吐在床单上。吐出口水中夹杂着血丝,显然喉咙在刚才取出异物过程中被划伤。
没有去看那个异物,它被紧紧捏在手里,黏糊糊,沾着唾液和痰。点都不想看它,点都不希望这个连通梦与现实东西存在于世。
冲到楼下,进入门廊尽头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猛灌几口冷水,拼命漱口。白色洗手池里血红之色分外醒目。在那之后,才在白色浴缸边坐下,松开手掌,惊魂未定。
可现在躺在手里、刚才卡在喉咙里东西点也不可怕——不过是枚钱币,面值先令银币。
回到卧室,穿好衣服,用打湿法兰绒面巾把床单上呕吐物擦干净。但愿床单能在今晚睡觉前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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