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中水仙花如同片片阳光,为红地砖、白墙壁、摆满色调沉闷木质家具厨房添几分生动明快之感。
老太太递给个小碟子,碟子上盛着小块蜂窝,取自赫姆斯托克家自家蜂房,接着她拿起个罐子,倒些奶油到蜂窝上头。用勺子咬着吃,像嚼口香糖样咀嚼蜂蜡,任蜂蜜流到口腔角角落落,甜蜜,黏稠,透着野花香气,回味
“你这把岁数指多大岁数?”
莱蒂看眼,想刚刚是不是失言。有时大人们不喜欢被问及年纪,有时又喜欢。按经验,上年纪人喜欢,他们为自己年龄感到自豪。七十七岁韦勒太太和八十九岁老韦勒总爱把自己岁数挂在嘴边。
赫姆斯托克老太太走向橱柜,拿出几个色彩斑斓花瓶,说:“非常大岁数,小时候天上还没有月亮呢。”
“月亮不是直在天上吗?”
“亲爱,那可不对。记得月亮出现那天,大家仰望天空——那时天空是脏乎乎棕色混杂煤烟般灰色,而不是澄澈蓝绿色。”她走到水池边,把每个花瓶都接到半满,接着拿起把黑色厨用剪刀,把每枝水仙花末端都剪掉半英寸长小段。
着围裙,围裙里兜着好多黄色水仙花。水仙花反射晨光,为她脸镀上层金色,让厨房也沐浴在金黄色光辉之中。
莱蒂说:“不知什东西整出好多麻烦,想方设法给人送钱,要不送到梦里,要不送进现实。”她把银先令递给老太太,“朋友早晨醒来时,被这枚先令卡住喉咙。”
老太太把围裙搁在餐桌上,麻利地把水仙花扫到桌面上,接着从莱蒂手中接过银先令,眯眼看看,拿到鼻子前闻闻,用手指擦擦,又拿到耳边听听,最后伸出紫色舌头舔舔。
“新鲜出炉钱币。”老太太说,“上面印1912年,但昨天之前它还不存在。”
莱蒂说:“就知道这枚钱币不简单。”
问:“你们确定这不是哪个死人鬼魂在作祟?们不会被鬼魂缠住吧?”
莱蒂和老太太都笑起来。感到自己十分愚蠢,嗫嚅地说:“抱歉。”
“鬼魂制造不出任何东西。”莱蒂说,“连挪动东西对它们来说都很困难。”
老太太对莱蒂说:“去把叫你妈叫来,她在洗衣服。”她又对说:“你帮处理这些水仙。”
帮她将水仙花插入花瓶。她问把花瓶放在厨房什位置比较好,然后采纳建议,让感到自己受重用。
抬头看向老太太,问:“你是怎知道?”
“问得好,亲爱。这呀,主要得看电子变化。电子非常小,你得凑很近才能看到,这群微乎其微小家伙看上去就像张张可爱小脸,而灰扑扑中子看上去就像皱着眉头苦瓜脸。对于1912年钱币而言,上头电子不应该笑得那开心。又检查铸印字母和国王头像边缘,每条边都太脆太锐利,连磨损之处都像是为磨损而磨损。”
“你眼力真厉害。”惊叹不已。
老太太把钱币递还给。
“远不如当年。不过,等你活到这把岁数,你眼力也会失去往昔敏锐。”她放声大笑,像是说什特别好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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