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玛丽拉有个意想不到发现。她猛地惊,心头像是被刺刀,她意识到,原来安妮对她来说已具有非同小可意义。如果说此前她承认自己喜欢安妮——不,应该说非常喜欢——现在,当她慌慌张张跑下斜坡时,她明白,对她来说,世界上没有什比安妮更宝贵。
“芭里先生,安妮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玛丽拉多年来向自制力都很强,且非常理智,从来没有像这时候脸色苍白,浑身哆嗦过。
安妮抬起头,抢先答道:
“别害怕,玛丽拉,是在屋脊上走时候跌下来。以为是伤脚踝。玛丽拉,还好没有摔断脖子。咱们得看到光明面才是。”
“
。”
“得上去。这事关荣誉。”安妮庄重地说,“要去屋脊走趟。戴安娜,掉下来摔死也在所不惜。要是死,珠子戒指就让你来戴。”
安妮在大家屏息凝神中爬上梯子,来到屋脊。她立在那危险地方,挺直身子,保持住平衡后,沿着屋脊,迈开步子。她茫然中意识到,她这是不自在地站在世界最高处,在屋脊上走想象力可帮不大忙。尽管如此,她还是在灾难来临之前,向前跨几步。然后,她身子摇晃起来,失去平衡,从被太阳烤得发烫屋顶上滑下来,跌进底下树枝虬结蛇葡萄藤。——下面那群吓破胆女孩子还来不及齐声发出恐惧尖叫声,她就跌下来。
要是安妮是从上去那边跌下来,那枚珠子戒指只好归戴安娜所有,幸运是,安妮是从另边跌落下来。那边屋顶低低地延伸到门廊之上,离地面很近,所以从那边摔下来才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不过,戴安娜和其他女孩子惊慌失措中都急匆匆地向房子另边跑去——鲁比·吉利斯没有跑,她两条腿像是生根似立在原地,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发现安妮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那株被搞得七零八落蛇葡萄藤里。
“安妮,你摔死吗?”戴安娜见状跪在朋友身旁,尖叫道,“哦,安妮,亲爱安妮,说话呀,只要说句,告诉你是不是摔死。”
接下去情景使得所有女孩子,特别是乔西·派伊都大大松口气。乔西虽然缺少想象力,但她已经想到,今后人们都会怪罪起她害得安妮·雪莉夭折,禁不住心惊肉跳。只见安妮昏昏然地站起来,迷迷糊糊地答道:“没有,戴安娜,没有摔死,不过看是摔得没知觉。”
“哪儿摔着?”卡莉·斯隆问,“哦,安妮,哪儿摔着?”没等安妮回答,芭里太太已到现场。安妮见,挣扎着爬起来,但随着声轻轻痛苦尖叫,又跌回地上。
“怎回事?伤在哪儿?”芭里太太问。
“脚踝。”安妮喘着粗气,答道,“哦,戴安娜,把你爹找来,请他把送回家。知道,自己是回不家。既然连简也不能单脚绕花园跳周,肯定不可能跳得那远。”
玛丽拉正在外面摘盘夏熟苹果,忽然看见芭里先生穿过木桥,走上斜坡向这边过来,他身旁是芭里太太,身后还跟着整整长队小姑娘。他双手抱着安妮,而安妮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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