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自然——自然——你说得是。”不幸马修结结巴巴地说着,抓起耙子就向门口走去。刚到门边,他才想起,钱还没付,只好可怜巴巴地回来。哈里斯小姐找给他零钱时,他再次鼓起勇气,决心孤注掷,作最后次努力。
“嗯,这个——要是不太麻烦话——不如——就是说——想看看——看看食糖。”
“红糖还是白糖?”哈里斯小姐耐心地问。
“哦——嗯,这个——红糖。”马修有气无力地答道。
“在那边桶里。”哈里斯小姐抬起手镯响叮当手,指指,“们只有这种。”
她俩往往心惊肉跳,怕得要命。他得先拿准自己要买些什,那些东西摆在哪里,心里有数才去对付她们。但这次不样,他得费番口舌,动些脑子才买得成,所以马修觉得必须拿准柜台后面站着是个男人才行。所以他去劳森店里,那里准会是塞缪尔儿子接待他。
天哪!马修没有想到,塞缪尔店最近因业务扩大,也招收名女店员。她是他妻子侄女,是位非常热情年轻人。她梳着头松松、头发卷得高高发型,对褐色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她笑容可掬,灿烂迷人,看得人手足无措。她身衣服时髦之极,举手投足间,臂上几只手镯闪闪发光,发出丁零当啷响声。马修见这阵势,便慌手脚,那些叮当声响得他没主意。
“今天晚上能为你效劳些什,卡思伯特先生?”露西拉·哈里斯小姐问,话声轻快而巴结,双手还拍着柜台。
“你们有——有——有没有——嗯,这个,比如说花园里用耙子?”马修结结巴巴地问。
哈里斯小姐似乎有点吃惊,在十二月中旬这样时间里有人居然要买花园里用耙子。
“——就买二十磅。”马修说,脑门上冒出颗颗豆大汗珠来。
马修赶着车回家,到半路才回过神。这真是段惨痛经历。可要怪还是怪他自己,他想,谁叫他大逆不道,到家陌生店里去买东西?回到家,他把耙子藏进工具房,红糖拿给玛丽拉。
“红糖!”玛丽拉吃惊,嚷起来,“你这不是见鬼吗,买这多红糖干吗?你是知道,除给雇工煮粥或做黑色水果蛋糕,从来不用红糖。杰利已经走,那种蛋糕已经很久不做。再说,这也不是好红糖——粗糙,颜色又暗——威廉·布莱尔通常不卖这种红糖。”
“——想身边备些,有时也用得上。”马修说罢,溜烟地跑开。
马修细细地把这事儿想番之后,断定这局面非要个女人来对付不可。
“想店里该剩下两把吧,”她答,“不过都在楼上旧货收藏室里搁着。这就看看去。”
她走后,马修调整好已乱七八糟思路,准备再努力次。
哈里斯小姐拿着耙子兴冲冲地回来,问:“今晚还要些什,卡思伯特先生?”马修鼓足勇气,回答说:“嗯,这个,听你建议,不如买——还是看看——买些干草种子吧。”
哈里斯小姐曾经听说有人把马修·卡思伯特叫做怪人,现在她认定他完全是个疯子。
“们只有在春天才备有干草种子,”她傲慢地解释道,“现在没有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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