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那夺眶而出滚滚泪珠。千万别让吉尔伯特·布莱思和乔西·派伊看到自己在流泪。
“哦,玛丽拉,看到戴安娜孤零零个人走出去时,就想到上星期日阿伦先生布道时所说,真尝到生离死别痛苦。”当天晚上她伤心地对玛丽拉说,“那时想,要是让戴安娜也来学习,那该有多好。可就像雷切尔太太说,在这不尽如人意世界里,做不到事事圆满如意。有时候雷切尔太太是个不善于安慰人人,可毫无疑问,她说好多话很有道理。想‘女王班’今后会很有意思。简和鲁比来学习就是准备做教师。这是她们最高理想。鲁比说,毕业后她只教两年书,然后打算嫁人。简说,她生都从事教育事业,永不,永不嫁人。因为你教书拿到薪水,而你丈夫不会因为你嫁他就给你什,要是你问他要买鸡蛋和黄油钱,他还嘀咕哩。认为简这话是从惨痛经历中得来,因为雷切尔太太说她爸爸是个十足老怪物,不可救药小气鬼。乔西·派伊说她上大学纯粹是为接受更高教育,因为她用不着为自己饭碗操心。她说这跟那些待在孤儿院孤儿完全不样——他们非得抢着、挤着才捞到吃。穆迪·斯普乔·麦克弗森准备将来当牧师。雷切尔太太说他取这个怪名字,除当牧师干不别事。但愿不是心眼坏,玛丽拉,想到穆迪·斯普乔·麦克弗森要是成牧师,就禁不住发笑。你看这个男孩,怪模怪样,胖胖大脸蛋,小小蓝眼睛,大大招风耳。不过,长大后他长相会变得聪明起来也说不定。查利·斯隆说,他打算进入政界当议员。可雷切尔太太说他办不到,因为斯隆家人都是老实人,如今在政界左右逢源只有那些恶棍。”
“吉尔伯特·布莱思打算将来干什?”玛丽拉看安妮正在打开本有关恺撒书,便问。
“不巧得很,还不知道吉尔伯特·布莱思人生抱负——要是他有什抱负话。”安妮不屑地说。
现在吉尔伯特和安妮之间竞争公开化。以前竞争只是单方面,如今已是人所周知。吉尔伯特也像安妮样要在班里争得第。他是她劲敌。班上其他同学都默认他们俩所具有优势,从未想过与他们争长论短。
自从那天安妮在池塘边口拒绝吉尔伯特请求宽恕表白以来,他除上述竞争,已表明他不再承认安妮·雪莉存在。他跟其他女孩子说说笑笑,交换书本和难题,讨论功课与打算,有时做完祷告或从辩论俱乐部回来,与某位女生起回家。而对安妮·雪莉他概视而不见。安妮也觉得,被人冷落不是好滋味。尽管她晃脑袋,表示满不在乎,也无济于事。在她那小小女性倔强心灵深处,明白自己是在乎。如果她有机会出现“闪光湖”那样场面,她自会有完全不同答复。料想不到是,她发现自己原先对吉尔伯特怨恨现在已烟消云散——就在她最需要有种力量支持时候——她不禁暗自吃惊。她回想起那个难忘时刻每个细节和当时情绪,想以此来体味给她满足感那种愤怒,但仍然无济于事。池塘边那天是她最后次激烈怨恨最后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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