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员工和家人共享温馨佳节?”她酸溜溜地说,“没错。”
“知道你每年都会去朋友家过节——”
“今年不去。”
“很好。那,你想不想和起去南极?打算拍部探讨全球暖化现象纪录片,塔莉,这次报道很有意义,以你知名度定能吸引观众收看。”
这简直是上天送来
港景。
她站起来,病床上没有人。她打开衣柜。
东西都不见,只剩被揉成团纸袋。
“可恶。”
手机再次振动,她瞥眼来电显示。“嗨,爱德娜。”她沉沉坐下。
塔莉站在原处很久,双手握着病床栏杆。她知道妈妈只是装睡,也知道她何时真睡着。断断续续鼾声填满寂静病房,她走向病房里小衣柜,找到条折好毯子拿出来。这时,她发现柜子底层放着小堆整齐折叠衣物,旁边则是个牛皮纸袋,袋口卷起来封住。
她帮妈妈盖上毯子,在下巴处塞好,然后回到衣柜前。
她也不晓得为什要翻妈妈东西,不知道自己想找什。开始都是些意料中东西,破旧脏衣物、底部磨出洞鞋子、装在塑料袋里几样盥洗用具、香烟和打火机。
然后她看到,整齐卷好放在袋子最底层,条磨损细绳绑成圈,上面挂着两个干掉通心面和颗蓝色珠子。
那是塔莉在圣经班做项链,很多年前乘着大众面包车离开外婆家那天,她送给妈妈。这多年,妈妈竟然还留着。
很伤心。”
白云浅笑下,“希望……”
“什?”
“能成为你需要那种妈妈,但做不到,你必须放手让走。”
“不知道该怎放手。即使你有再多不是,依然是妈妈。”
“你怎无精打采?”
“昨晚出点事情。”她多希望之前有摸摸那条项链,此刻感觉已经像朦胧梦境,“几点?”
“你那边应该是六点。你现在坐着吗?”
“刚好坐着。”
“你上次说十月部分时间和整个十二月要休假,计划没变吗?”
塔莉不敢碰,生怕只是幻觉。她回到病床旁。“你还留着。”她感觉内心某种全新感受被开启。种希望,不是小时候那种无瑕璀璨愿望,而是陈旧沧桑希望,更能反映出她们是怎样人、有过怎样经历,即使人生锈蚀褪色,在底层依然藏着缕希望,“白云,原来你也知道如何抓住梦想,对吧?”
她坐在床边体成形塑料椅上,现在她有个真正问题,无论如何都要由妈妈口中听到答案。
四点左右,她窝在椅子上睡着。
电话振动吵醒她。她慢慢直起酸痛身子,揉揉僵硬颈项,她花点时间才想到自己身在何处。
医院。
“从来不是你妈妈,们都很清楚。”
“会直找你。”塔莉意识到她真会这做。虽然她们母女俩都带着伤,但依然有着奇异而深刻联结。她们之间纠缠虽然痛苦,但还没有结束。“有天你会准备好接受。”
“你怎能死命抓着那样梦想?”
“用双手。”她很想接着说“无论发生什事”,但这句话让她想起凯蒂,剧烈心痛让她说不出口。
妈妈叹口气,闭上眼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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