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重叹息。她猜想这件事应该早就决定,他只是直在等机会告诉她。
他要走,要离开。
想到这里,股痛楚悲伤在胸口蔓延。她会非常想念他,但他需要帮助。她比谁都清楚,噩梦、哀伤与失眠会对人造成多大影响,这些东西加起来害处非常大。她不能只想到自己,必须为他着想才是真朋友。
会很想你,她想这说,但已经太迟,现在言语毫无帮助。
***
“噢,天。”他说,“你没事吧?不是故意。”
蕾妮站起来望着他。不是故意。这句话她听爸爸说过多少次?
“不太对劲儿。”迈修声音在颤抖,“爸说是害死妈。完全无法入睡,没有妈,家里变得太安静,好想尖叫。”
蕾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需要听怎样话?
“直做噩梦……梦见妈。看到她脸,在冰层下面……尖叫……不知道该怎办。不想让你知道。”
吵吵闹闹海鸥在天空盘旋。
岸边冰后方大海是片惊艳水蓝,蕾妮想象加勒比海应该就是这种颜色,积雪海岸上点缀着覆盖白雪黑色岩石。白头山峰强势逼近。蕾妮看见山地高处,在难以攀爬陡峭山腰上有几个象牙色小点,那是雪羊。她从口袋里拿出宝贵最后卷底片。
她等不及想拍照,但因为底片有限,所以必须慎选。
该从哪里开始?结层冰岩石,丛结冰蕨类长在白雪包覆黑色树干旁,青蓝色大海。她转头想跟迈修说话,但他不见。
她转身寻找,感觉冰凉海水冲过靴子,看见迈修站在海滩远处,双手抱胸。他脱掉派克大衣,将其放在只差几厘米就会被波浪弄湿地方。他头发垂落脸庞。
迈修离开之后,月变得更黑暗、更寒冷,每天生活都是求生挑战。
个格外寒冷,bao风雪夜晚,狂风拼命想吹进屋里,大雪纷飞。妈妈说:“蕾妮,要吃晚餐,帮忙准备餐具好吗?”她用铸铁平底锅煎午餐肉,用锅铲压平。他们有三个人,但只有两片午餐肉。
蕾妮放下社会科课本去厨房,小心留意爸爸动静。他沿着另头墙来回踱步,双手握拳又松开、握拳又松开,肩膀往内
“为什?”
“希望你喜欢。有时候……你是……唯……哦,妈……算。”他摇头,又哭起来,“是废物。”
“不,你只是需要帮助。”她说,“经历过……你遭遇事情,谁都需要帮助。”
“住在费尔班克斯阿姨要去她家。她认为应该学打曲棍球、开飞机……去看心理医生。而且去那里,可以和爱莉在起,除非……”他看着蕾妮。
“也就是说,你要去费尔班克斯。”她轻声说。
她踩水走向他,伸出手:“迈修,快穿上大衣,天气很冷——”
他躲开她手,蹒跚着退开。“不要靠近。”他厉声说,“不想让你看见……”
“迈修?”她抓住他手臂,强迫他看着她。他眼眶泛红,泪水沾湿脸颊。
他推开她。她摇摇晃晃地后退,绊到根漂流木,重重跌倒。
状况发生得太快,她下子无法呼吸。她大字形倒在结冰岩石上,海水朝她涌来,她抬头看着他,手肘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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