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到客厅,端着两个蓝色圆点杯子,里面咖啡冒出热气,芳香四溢。他给汤姆和大玛芝人杯。
“呃,”他有些局促地说,“冬天难得有客人来。”
“坐下,恩特。”大玛芝说。
“不——”
“给坐下,不然等着被揍倒在地上。”大玛芝说。
大玛芝先进来。她身穿宽大毛皮派克大衣和雪靴,头上戴着手工制作貂熊帽,样子像只大棕熊。鹿角做成耳环将耳垂往下拉。她跺脚除掉靴子上雪,准备要说话,看到妈妈满是淤血脸,嘀咕:“该死王八蛋,真该赏他瘦屁股几脚。”
沃克先生进来站在她身后。
“嘿。”妈妈不太敢看他眼睛。她没有站起来,或许是因为没有体力。“你们要不要喝——”
爸爸硬挤进屋里,用力关上门:“珂拉,去帮他们倒咖啡。你坐着别动。”
大人之间气氛很僵,压迫感非常大。到底发生什事?可以确定绝对有事。
檀木盒子,里面装着妈妈最心爱东西。她拿出扑克牌坐在床垫旁地上。
“很幸运能有你,蕾妮。”妈妈努力用只手整理她牌。
“们是伙伴。”蕾妮说。
“相亲相爱。”
“天生对。”
妈妈倒抽口气。
爸爸坐在妈妈旁边位子:“你在男人家里这样对他说话,好像不太对吧?”
“恩特·欧布莱特,你最好不要让教你怎样才是真男人。正在压抑脾气,但随时可能失控。这种大块头女人想修理人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相信。所以你给闭上嘴巴仔细听。”她瞥妈妈眼,“你也是。”
蕾妮感觉空气蹿出小屋,冰冷沉重沉默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大玛芝看着妈妈:“知道你晓得是从华盛顿特区来,以前在法界工作。大城市检察官,穿名牌服饰、高跟鞋,派头十足。爱死那种感觉。也爱妹妹,她嫁给梦中白马王子,只是后来发现他有些问题、些毛病。他很爱喝酒,也爱把宝贝妹妹当沙包。想尽办法
大玛芝非常用力地抓住沃克先生手臂,就像抓住在岸上挣扎鱼,带着他走向柴火暖炉边椅子。“坐吧。”他没有马上坐下,于是她推他把,让他倒在椅子上。
蕾妮拿起扑克牌桌旁椅子,搬到客厅给大玛芝坐。
“要坐这小椅子?”大玛芝问,“屁股会像插在牙签上蘑菇。”不过她还是坐下。她肥厚双手叉腰,看着妈妈。
“伤势有点儿严重。”妈妈仓皇地说,“毕竟出车祸,你知道。”
“嗯,知道。”大玛芝说。
她们两个经常互相说这些话,现在感觉有点儿空洞,甚至可悲。
第局玩到半,蕾妮听见有车子开过来。她把牌放在床上,跑到窗前。“是大玛芝。”她回头大声告诉妈妈,“还有沃克先生。”
“哎呀,”妈妈说,“快来帮换衣服。”
蕾妮跑回妈妈卧房,帮她脱掉法兰绒睡衣,换上褪色牛仔裤和尺寸超大帽T,因为只有这件衣服袖子够宽,能让石膏穿过去。蕾妮帮妈妈梳头,然后扶她去客厅,让她坐在破烂沙发上。
小屋门打开,股冰凉空气涌入,雪花跟着飞进来,翩翩掠过铺在地上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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