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跪坐在地上。老天,她实在无法理解爸爸妈妈关系。蕾妮觉得很可耻,她们母女对爸爸爱始终无法动摇,让她感到难受苦恼。他们全家都有病,她知道。从大玛芝怜悯眼神中也看得出来,她偶尔会那样看妈妈。
“孩子,这样不正常。”大玛芝说。
“哪里不正常?”
“天晓得!认识很多结过婚人,只有疯子彼德最幸福。
“只是邻居聚在起玩牌而已。”沃克先生推开椅子站起来,“不过们该走,让你们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他经过爸爸(爸爸没有后退让路,沃克先生不得不改道),拿起挂在门边派克大衣穿上。“谢谢招待。”
他离开之后,妈妈注视爸爸,她脸色惨白,嘴巴微张,有种好像喘不过气忧虑神情。
大玛芝站起来,手搂住爸爸拉过去,力道之大,让他猛嘘口气。“来不及收拾东西,所以今晚先住在这里。你应该不介意吧?相信你不会。”
爸爸完全没有看大玛芝,眼里只有妈妈:“大块头女人想做什,哪有资格多嘴?”
大玛芝大笑着走开。她躺在沙发上,穿着拖鞋脚架在新茶几上。安克雷奇有家饭店倒闭出清,她们买下这张沙发。
直笑嘻嘻。她在阿拉斯加变得茁壮,就像蕾妮样。很讽刺,她们两个都觉得冬季最安全,虽然世界变得很小、很危险。爸爸不在,她们终于可以自在地呼吸。现在她们母女样高。因为以蛋白质为主食,她们体形像芭蕾舞者样精瘦轻盈。
妈妈在餐桌边坐下,然后说:“这次赢定。你们最好先想想该怎打。”
“真会赢?”沃克先生说,“还是像平常样只是差点儿会赢?”
妈妈大笑。“汤姆,你很快就会知道厉害。”她开始发牌。
蕾妮在冬天会稍微假装,就像在夏天样。例如此刻,她假装没发现妈妈和沃克先生看彼此眼神,他们都小心避免肢体接触。妈妈提起他名字时偶尔会叹息。
妈妈急忙走向爸爸,伸出双手将他拥入怀中。“嘿。”她呢喃,亲吻他喉咙,“好想你。”
“被开除,那群王八蛋。”
“可怜恩特,”妈妈说,“你总是走霉运。”
他轻触妈妈脸,抬起她下巴,激情热吻。“老天,爱你。”他贴着她嘴唇说。他触摸让她发出呻吟,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他们往卧房走去,拨开珠帘时发出叮当声响,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蕾妮听见他们倒在床上,老旧弹簧嘎嘎作响,他们呼吸加速。
有些事情太危险,他们都很清楚,尤其是感情。
蕾妮弯腰切肉。她太专心在刀子上,以至慢半拍才听见引擎声。然后她看到车头灯由窗户射进来,断断续续强光照亮屋内。
不久之后,小屋门开,爸爸走进来。他戴着褪色磨损卡车司机帽,低低压在眉心上,长长胡须没有打理。在油管工地待几个月,他变得精壮剽悍,感觉得出来酒喝得太多、饭吃得太少。严酷气候让他长出皱纹,皮肤像皮革。
妈妈连忙站起来,神情焦虑。她在冬季储存欢乐瞬间蒸发。“恩特,你提早回来!你应该先告诉你要回来。”
“可不是,”他说,“看得出来你为什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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