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蕾妮坚定地说，“有毛病
人是他。”
***
到西雅图五天后，她们淤血终于淡到能用化妆品掩饰。她们
整个星期都躲在屋里，不敢站在窗前，不敢走出门外，以致两个人都憋得快发疯
。
妈妈换成精灵风短发造型，并且染成棕色，她们终于可以出门。她们搭公交车去西雅图市中心，轻轻松松混进五花八门人群中，到处是观光客
蕾妮爬到铺满木瓦片屋顶上。虽然屋里点着很多灯，对街房子也都灯火通明，但她觉得外头比较安全。她闻到树木、花草气味，甚至隐约有远处大海气味。
这里天空有些陌生，比较黑。在阿拉斯加，感觉夜空永远是深紫色，几乎是黑色但又不完全是。不过她认识天上星星，虽然位置不同，但是同样星：北斗七星、猎户座腰带。他们躺在海滩上那个夜晚，迈修教她看星座。
她握住脖子上心形链坠。
“
可以加入吗？”
蕾妮听见妈妈声音，急忙抹去泪水。“当然喽。”她小心地往旁边移动。
之后，蕾妮首先注意到花香味。几张光亮木桌上放着大型插花作品，由镀金瓶口往上绽放。花香味太浓，几乎盖掉比较淡消毒药水味，感觉像每天都有人用漂白水把这个家擦过遍。
蕾妮边走边看每个房间和走廊。餐厅里大桌可以容纳十二个人，书房里书架高到天花板，客厅里所有家具都有两套：沙发、扶手椅、窗户、台灯。通往楼上蜿蜒楼梯铺着厚地毯，踩在上面感觉像夏季沼泽地，楼上走廊装设红木镶板，感觉仿佛没有尽头。墙上挂着狗和马绘画，装在精致金色画框里。
“这里。”外婆终于停下脚步。外公跟在后面，仿佛觉得分配房间是女人工作。“蕾诺拉，你用珂拉琳以前房间。”
“珂拉，来这里。”
蕾妮走进她新卧房。
妈妈从窗户爬出来，谨慎地踏上屋顶，然后在蕾妮身边坐下，将膝盖抱在胸口。“以前念高中时候，星期六晚上常从那棵树爬下去，偷溜去奥罗拉大道迪克免下车餐厅找男生鬼混。那时候，满脑子只有男生。”她叹息，将下巴靠在膝盖中间。
蕾妮依偎在妈妈身上，望着对街房屋。大量浪费灯光。透过窗户，她看到至少有三台电视机闪烁着色彩。
“对不起，蕾妮，把你人生搞得乱七八糟。”
“这是们起做决定。”蕾妮说，“现在们必须承受后果。”
妈妈停顿下之后说：“是个有毛病人。”
第眼，她看到全是蕾丝，不是在慈善二手店常有那种厚重烧花蕾丝，这里蕾丝非常精致，简直像缝在起蜘蛛网。窗户上装着象牙白蕾丝窗帘。寝具和灯罩也是象牙白蕾丝。地毯是浅燕麦色。家具全都是象牙白镶金边。个肾形小书桌下面放着象牙白脚凳。
空气不流通、不自然，充满人造香气。很闷，让人喘不过气。
她走到窗前，拨开沉重窗帘探出窗外。甜美夜晚迎接她，让她镇定下来。雨停，留下片闪耀黑夜。
小片湿湿屋顶在她眼前展开。下面是精心照料庭院，棵老枫树长得很接近屋子，树叶几乎掉光，只剩几片金红叶片依然挂在树梢。
树木，晚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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