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6 / 7）

蕾妮跟着妈妈在人群中游走，抓紧她从十三岁用到现在小背包——她阿拉斯加背包，感觉充满意义。她们抛弃那段生活，这是最后个可以保存残迹。她多希望能把小熊维尼便当盒也带来。

她们到目地——座浅粉色哥特式建筑，有着无数圆拱、精美尖塔、繁复蔓叶雕饰窗户。

里面是座让蕾妮大开眼界图书馆。望无际木制书桌，摆着绿色小台灯，上面则是拱形天花板。书桌上方悬着哥特风吊灯。还有书！她第次看到这多书。书本低声对她述说尚未探勘天地、尚未谋面朋友，她明白自己在这个新世界并不孤独。她朋友在这里，书脊朝外等候着她，直以来都是如此。

她和妈妈步伐致，她们笨重阿拉斯加靴跟在地板上发出咔咔声响。蕾妮直担心随时可能有人抬起头来，指出她们是擅闯外人，但研究生阅读室里学生完全不在乎有陌生人出没。

就连管理员也对她们毫无意见，只是聆听她们问题，然后给予指示。到另个房间（这个地方仿佛没

、购物客、朋克摇滚乐手。

妈妈指着万里无云蓝天说：“真有啦，相信，就在那里。”

蕾妮不在乎大山在哪里（这里人称雷尼尔山为“大山”，好像世上只有这座山最伟大），她也不在乎妈妈满怀荣耀指出其他景点：俯瞰鲜鱼摊位中央市场闪亮霓虹招牌，看起来像外星飞船降落在竹签上太空针塔，以及在艾略特湾冰冷海水中熠熠发光新水族馆。

晴朗温暖十月这天，西雅图很美，真。如她印象中般处处绿意，到处都有大片碧蓝水体。

还有人，像蚂蚁样到处是人。还有噪声，喇叭声此起彼伏。行人过马路时互相挥手。公交车冒出废气，千辛万苦爬上撑起这座城市连绵山丘。这里人这多，她怎有办法习惯？

这个地方没有刻宁静。过去几天晚上，她躺在新床上（有着衣物柔软剂和市售洗衣粉味道），望着窗外绵延不绝车灯闪过。有次救护车或警车经过，警笛突然大作，红光闪烁照在窗户上，将蕾丝染成血红色。

现在她和妈妈来到城市北区。她们搭乘穿过城区公交车，在脸忧郁晨间乘客中找到座位，然后步行穿过俗称“大道”繁忙大学东北路，爬上山丘，来到占地广大华盛顿州立大学。

她们站在个叫作“红场”地方外围。蕾妮看得见地方全都铺新红砖。座红色方尖塔直指蓝天，更多新红砖标示出边界。

毫不夸张，真有好几百个学生在红场走动，他们拨拨来去，有说有笑。左手边，群穿黑衣人高举抗议标语，反对核能电厂与核武。很多人要求关闭个叫作汉福德(1)东西。

她想起每年夏天在荷马看到大学生，群群青年穿着名牌REI休闲防水衣物，抬头看着嶙峋白头山峰，感觉听到上帝呼唤他们名字。他们会低声说要抛弃切，搬到荒野过更真实生活。回归大地，他们说，仿佛引用《圣经》诗句。大部分人不会付诸行动，少数真搬去人，大部分也撑不过第个冬天，但蕾妮知道，光是做这宏大梦，瞥见在远方可能，就足以让他们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