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有些古怪。他看
看手表，现在是早晨六点四十五分，外面还是漆黑
片，不过房间里已经蒙上层浅蓝色
微光。他从床上爬起来。他很确定自己昨晚上床时是穿着睡袍，但现在却赤身裸体，皮肤感到空气寒冷。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昨晚下场,bao雪，夜之间积雪六英寸，甚至更厚。窗外这个城镇角落本来肮脏而破落，现在却呈现出洁净而奇妙景象：房屋不再是被人遗忘、无人居住破屋，冰雪让它们变得高雅美丽起来。街面被覆盖在厚厚积雪下面，消失不见。
某个想法从他意识边缘盘旋而过，是关于“无常”，但它只闪烁下，然后就消失。
他居然可以和白天样，看清楚黑暗中事物！
在镜子中，影子注意到有些不寻常地方。他走近点看着镜子，整个人都惊呆。他身上所有淤伤竟然全部消失！他摸摸肋部，指尖按下，寻找那块颜色很深淤伤，那是他遭遇石先生与木先生之后留下纪念，还有疯子斯维尼作为礼物送给他那块青色瘀痕，结果却什
都没有找到。他脸也干净平滑，没有丝伤痕。然而，在他身体侧面和背后（他是转过身检查时才发现）布满抓痕，看上去像是猫抓痕。
他几乎就要达到高潮。他知觉就仿佛飘荡在飓风中风筝，希望它永远不要到达顶点，永远不要爆发。他努力拉回自己知觉和理智，他必须警告她。
——
妻子，劳拉，她会杀你。
——？不会。她说。
个荒谬记忆片段在他意识中某处升起。中世纪有个说法，如果女人性交时在上面，就会怀上位主教。所以人们才说：试下主教体位⋯⋯
他很想知道她名字，但他不敢再问第三遍。她胸部撞击着他，他能在自己胸前感觉到她坚挺乳头。她直在挤压他，挤压他深深地进入她体内，这次他无法再驾驭自己知觉，他被加速、被旋转、被翻腾，他身体拱起，深深地进入她体内，仿佛他们两个是同生命两部分，他们同品尝着、痛饮着、拥抱着、渴望着⋯⋯
这说，他并不是在做梦，不完全是梦。
影子打开抽屉，穿上他找到衣服：条很旧李维斯蓝色牛仔裤、件衬衣、件厚厚蓝色毛衣，他还在房间后面衣柜里找到件挂着殡葬工黑色外套。他忍不住再次琢磨，这些衣服过去是属于谁。
他穿上自己原来那双鞋子。
屋里人都还在睡觉。
——来吧。她说，声音如同猫咪咆哮喉声。给。来吧。
他终于达到高潮。全身阵痉挛，仿佛被溶解分离，头脑意识仿佛全部融化，慢慢升华到另个境界。
结束那刹那，他深深吸口气，感觉到清新气流进入肺部深处，然后他才意识到，到现在为止很长段时间内，自己直在屏住呼吸。三年，至少三年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时间更长。
——现在休息吧。她说，然后，她柔软嘴唇轻轻吻吻他眼皮。忘记吧，忘记切不快。
接着，他睡着，他睡眠深沉无梦，感觉无比舒适。影子潜入深深睡眠中，拥抱着甜蜜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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