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提醒赫因泽曼恩说他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录像机。他喜欢和赫因泽曼恩在
起，喜欢这个老人回忆
往事，喜欢他讲夸张故事，还有他脸上顽皮小鬼般笑容。自从电视机开始对他说话，影子就觉得电视令人不舒服
。不过，要向老人坦白这些事还是挺尴尬。
赫因泽曼恩在个抽屉里胡乱翻找通，最后找出个马口铁盒子。从盒子外表来看，它曾是某年装圣诞节礼物用，可能是那种装巧克力或者饼干盒子。盒盖上有个锈得斑斑点点圣诞老人，正端着瓶可口可乐，冲着瓶口咧嘴微笑。赫因泽曼恩打开盒子金属盖，掏出个笔记本和几本空白票本，说：“你想让
给你记多少？”
“多少什
？”
“破冰车票。车子今天上冰面，所以们开始出售彩票。每张十美元，五张优惠价四十元，十张七十五元。每张票等于你买五分钟时间段。当然，们不
三人可以守住秘密，只要其中两人死掉。
——本・富兰克林《穷理查德年鉴》[33]
连三天都是天寒地冻日子，温度计上水银柱直没有升到零度以上，即使在中午温度最高时候也没有。影子想不通在电出现之前，在保暖面罩、超薄保暖内衣、便捷舒适旅行工具出现之前，人们到底是怎熬过漫长冬天。
他开车去那家卖录像机、鱼饵、钓具商店，结果看大堆赫因泽曼恩收集手工制作鲑鱼假饵。它们比他想象中有趣多：各种颜色假虫子，全都是用羽毛和丝线做成，每个虫子里面都藏着个鱼钩。
他向赫因泽曼恩提出那个关于冬天疑问。
“想听真？”赫因泽曼恩问。
“当然。”影子说。
“好吧。”老人说，“有时候，人们无法顺利熬过冬天，结果死在冬季里。漏风烟囱和通风不良炉灶害死人和被严寒杀死人同样多。过去生活真很艰辛，整个夏季和秋季都得用来储存过冬粮食和木柴。最可怕还是冬天爆发疯狂。听收音机说，这和阳光有关，冬天日照不足。老爸说法是，人就这样疯。大家管那个叫冬季癫狂症。湖畔镇这里情况还好，可附近其他几个镇子情况就严重多。还是孩子时候就有个笑话，直流传到现在：如果在你家帮佣女仆，直到二月份都没有动过杀你念头，那她肯定是个没脊梁骨人。
“那时候，故事书珍贵得跟金沙样。在镇上建成可以出借图书图书馆之前，你能读到任何东西都是大笔财富。祖父住在巴伐利亚哥哥送给他本故事书后，镇子上所有德裔居民都集中到市政厅里，听他朗读书里故事。芬兰人、爱尔兰人和其他民族所有人，则恳求德国人再把故事转述给他们听。
“从这里往南二十英里，在吉布维镇，有人发现个女人大冬天敞着怀走路，怀里还抱着个死婴儿，她不允许任何人把婴儿从她怀里拿走。”他沉思着，摇摇头，砰声关上装着苍蝇假饵抽屉，“现在生意很差。你想办张录像带租借卡吗？租借录像带连锁店已经快开到这里，那以后，们就什生意都没得做。不过现在，们这儿可选择录像带还是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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