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下,对几个士兵使个眼色,说,出去吧
见她说完,眼里已隐隐有泪光。便也说,平津“刘言”事,倒也听过几分,难为你还记挂。也罢,这堂会倒是沾老人家光。
言秋凰便说,你若不愿,便独自祭他。个大男人,如此小心眼儿,倒与逝者争起短长。
说,这是哪儿话,是求之不得。
这日,便装,如约到言秋凰住处。独门独户小院,并无所谓名伶奢华气派。清水砖瓦,门口疏疏落落立着几丛修竹,倒有些“结庐在人境”雅静。
言秋凰来开门,见她身素衣,不施粉黛。平日里几分艳,都收藏起来,像个家常少妇。待进前厅,看迎门案几上,供着“和云社”刘颂英老板灵位。“和云社”多年前已经解散。他便也叹,你是你师父收唯女弟子,若论声名,却远在他门下众须眉之上,也是造化。
,在无知觉中清醒。然而,她身上男人将她抱起来,挤压着她,说,唱。
“老爹爹恩德宽把本修上,明早朝上金殿启奏王……主爷有道君皇恩浩荡,准此本免去满门祸殃。”段西皮慢板,被她带着哭音唱出来。时断时续,如泣如诉。他满意地看她眼,放慢动作。他用这节奏去和她板眼。这男人青白身体,挟裹着她。肋骨硌得她有些痛。他眼神渐渐发酥,看着她,带三分醉意。
突然,她感到他抽搐下,紧紧闭上双眼。再睁开,刚才温存荡然无存。他眼睛里,是由潮头跌落下来恐惧和无望。并不很凶悍,但如此生冷,是小兽眼神。
他将浴袍扔在她身上,无力地对她说,出去。同时间叫来警卫。
她脸上浮现应有屈辱,穿上衣服,心中漠然勾勒出个轮廓。
言秋凰未接他话。见香案上除瓜果供品,还摆只香炉。这香气味清幽,燃着袅袅烟。只是莫名有几分阴森。
旁顾左右,屋里并无其他人,便问,这平日,没个人伺候你?
言秋凰说,自然是打发走。将鬼子请到家里来,你当传出去好听?
却并不恼,说道,偌大中国,没人懂你。懂你人,又不要你。这个鬼子,倒成你知己。
言秋凰咬咬嘴唇,说,今日便不扮上。既为祭礼,便请你手下弟兄出去。是不唱与外人听。
这样生活周而复始,并未放松丝警惕。时日渐远,逸美也暗自心焦。组织上布置同志,已跟踪个月,始终未有机会下手。而襄城民间锄*队,却盯上言秋凰。为防止计划,bao露,逸美感到左右为难。
这日,言秋凰却找到她。说时机到。逸美听她计划,皱眉头,说,这是险着。如何让其他同志协助你。言秋凰道,有个要求。你们人,个都不要来。
这夜里,言秋凰与缠绵后,边穿衣服,边淡淡说,得预备下,后日里,与你个人唱出堂会。
便轻笑道,是什日子,倒有如此荣幸。
言秋凰叹口气,说道,后日初六,正逢拜师三十周年。当年负师父,心中却无刻不念着他。他教给玩意儿,这些年且练出自己份儿,便都要唱与他听。若他泉下有知,也不枉师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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