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朝东北方向拐过去。天还真冷,西北风刮得脸很痛。他把长毛绒帽子帽翅放下来护住脸。这是个没有月亮夜,四周漆黑,看不清任何标志,只能凭着感觉走。走会儿遇到个塄坎,朦胧天光下他认出是条水渠。顺着水渠走很长段,就进苞谷地。棵包谷棵包谷摸过去。在他想象中,农民收得不论多彻底,总会丢下几个苞谷棒子,但是,他摸过来摸过去好几趟也没摸着个棒子,连个秕穗穗都没有。
就在他觉得自来趟很沮丧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块亮亮黄椭椭,像是灯光投在地上那种黄色,在夜幕中很显眼。朝着黄椭椭摸过去,近,见是间小泥房,黄椭椭是映着灯光窗户纸。他悄悄摸到窗户跟前,听到有人说话,再用手指沾上唾沫戳破窗户纸,看见房子里坐着两个穿黑棉衣人。他从服装上判定这是两个新华农场二劳改。既然这样深夜晚这两个人还没睡觉,那就是说他们在值班,在看守什重要东西。他这样想想,就离开窗户从西边绕到房前去。这是个瓜棚样泥房,房前没有窗户,只有扇门,门缝里透出窄窄束光线根本照不亮院子。但是他眼睛敏锐地看见堆黑糊糊什东西。他挪过去摸,心就突突地跳起来。天哪,竟然是堆苞谷棒子!他忙忙跪倒,从怀里掏出口袋。
他装起苞谷来。装几个,他又停住,把长毛绒帽子帽翅挽起来。他想到要保持高度警觉,要有敏锐听觉,旦有细微动静就要作出反应。然后才又接着装苞谷。
他真是个惯偷。他装苞谷动作很快,但又很沉稳。为在袋子里装更多苞谷棒子,他把每根棒子都横着摆到袋子里,横上两层之后又从旁边竖着插上几个,把袋子所有空间都利用起来。他装五分钟,或者比五分钟还长时间,袋子装满。可是他还不满足,还在往里插,用力塞几个进去。然而,就在这时,吱呀声响,泥房门开。道煤油灯亮光照在苞谷堆那面。他吓跳,身体本能地往下伏,就再也不敢动,只是抬着脸往门口看。他心跳得像是要从嗓子里蹦出来,身体却是像掉进冰窖冷嗖嗖。
门口出现个高大身影,身影走出来,站在苞谷堆那边撒尿。他希望那人撒完尿就进房去,但是那人撒完尿却又转过身体面朝苞谷堆站着,往他这边看,连裤子都没系。他心更是紧下:那人听见声音?还是闻到气味?还是感觉到什异常?他眼睛盯着那人,身体伏在地上,心突突地跳动。
他不理解,为什那人不走,反而弯下腰往他这边看,还往左边歪歪头,后来又向右歪头,继续朝这边看。他想要坏事,那人定是看见他,正在想着如何捉他。虽然灯光没投在他身上,但时间长,那人眼睛习惯黑暗刹间他开始思考逃跑问题:是扔下袋子跑?还是背着跑?扔下能跑掉,但他不甘心;背着跑是无论如何跑不掉,这段时间自己身体变得虚弱
但是他没料到事情发生:他还没决定出怎逃跑,那人却猛地扭转身体,几步跨进房去,哐声关上门。他听见房子里个人惊讶地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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