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出啥事?另个人慌慌张张回答:狼,外头有个狼!前个声音问,你看真?后个声音回答,清楚楚,两只耳朵直愣愣立着。吃苞谷啦,狼吃苞谷啦!前个声音又说,抄铁锨,快抄铁锨!走,看看去!
听到这里,俞兆远抱起袋子朝西就跑。奔跑中他听见门开,凶狠詈骂声传来:什狼吃苞谷,是贼偷苞谷!追,快追!然后是咚咚脚步声。
俞兆远运气真好!他口气跑三四百公尺,越过几条田埂,道渠,摔两跤。眼看着那两个人就要追上他,谁知黑咕隆咚看不清路,他扑通声掉下个土坎去。掉下去他大胯摔伤,站不起来。心想这下非叫人家抓住不可,就往崖根里挪挪,动不动地坐着。岂知这个土坎很高,那两个人追过来在土坎上站几分钟,骂骂咧咧折回去。那两个人走好久,他也没动弹,他怕那两个人从旁边绕到土坎下边来抓他。他静静地坐半小时,除呜呜夜风,再也听不见什异常声音,他才长长地松口气,站起来。他大胯很痛,走步就剧烈地疼下,但他忍着痛往回走。他心里很高兴。
但是,他从山水沟里走出来,在荒滩上走截,内心高兴就很快消失。他迷路!由于乱跑阵,他搞不清自己现在方位,是应该往西走?还是往南走?还是往西南方向走?他很清楚,在10月中旬荒滩上乱走夜,会有什下场!还有,他听见凄厉狼嚎。他犹豫会儿,又开始走。他想,应该往西走,住处在西边。他看看天空三星,判断出哪边是西。他是农村长大,他知道这个季节三星方向朝南,他朝着与三星垂直方向走是正确。
他很快地走截,思想却又被另种思考所困惑:住处大致是在西边,但如果自己和住处擦肩而过呢?这是可能,因为夜太黑,看不见周围景物。可是很快他心又被更紧迫危险攫紧:狼嚎叫声更近,更清晰!不是只狼,而是两只。如果是只狼,还可以周旋,而两只狼同时发起攻击话,自己赤手空拳就无法抵抗。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认为目前最大威胁是狼,他必须首先躲开狼。他想想,就加快脚步朝南走。小时候听父亲讲过,狼在里之外就能够闻到食物气味。现在狼是从西边走过来,他必须往南走出里远才能躲开狼。
他加快速度往南走,越走越快。他心跳得厉害,神经绷得越来越紧。他已经忘记大胯疼痛。
后来,他几乎是跑着前进。他清楚地听见狼恐怖嚎叫声更近,似乎是狼已经闻到他气味,正在向他逼近!近在咫尺!他已经累,身体发热,胸腔被大口吸进冷空气刺激得像是撒进辣椒末,肺又辣又痛,腿软得几乎要跪下来。脖子里汗水向后背流下去,把衣裳浸湿。不行,再也跑不动,再跑就要累死!干脆停下吧,休息休息吧,听天由命吧!最后,这样绝望念头在他脑子里产生,双脚放慢速度。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狼嚎叫声已经转移到他身后去。他扑通声跪在地上。他心下子松弛下来,瘫。他明白,狼已经往东去,西北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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