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加上和他关系好,这天夜里他把伺候得特别好。呕,他就把洗脸盆端过来,叫吐。后来胃吐得空点,但肚子疼得实在不行,他就叫靠着被子斜倚着,他给揉肚子。开始,他手挨肚子,肚子就疼得受不,因为肠肚里都塞满土豆疙瘩,把肚子要胀破。于是他轻轻地揉,在能够承受疼痛情况下轻轻地揉。揉呀揉呀,终于肠胃通窍;开始拉,也吐,上吐下泻。他呢,会儿接吐,会儿接泻,然后把污秽物端出去倒掉,再回来接。
吐呀拉呀整整折腾夜,他就整夜忙来忙去伺候,刻也没闭眼。
大概是天亮时候吧,上吐下泻终于把肠胃都腾空。胃部虽然还有点疼,但不那难以忍受。这时候又乏又累,睡意上来,再加上牛天德把个土炉子里烧上木柴,把房子烧得暖烘烘,便既舒服又昏沉沉地睡着。
大概是又吐又泻把搞得太累,这觉睡得特别深沉,觉醒来,胃也不痛,身上又有力气,喝碗凉水穿好衣服走出宿舍,看看太阳位置偏西得厉害,估计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们木工组人住在农业队大院后边杂工大院里,挨着们住房就是木工房。杂工大院人们都出工去,大院里空旷无人。
从木工房前走过,想到磨坊去。在农场里最年轻,闲不住,平常就爱到处乱跑。这时候觉得肚子又饿,胃空空,就想到磨坊去,找些吃什。可是走几步就发现个奇怪情况:木工房门口原先是扔着个坏耙子来。耙子你知道吗,个像短梯子样长方形木框子,下面钉许多大铁钉,是用来压碎土块平整土地农具。这耙子是农业大队拿来叫们修,因为太破没有修理价值,扔在门口很多天。这天却发现有人把它搬到木工房侧面去,立在墙上。判断有人拿它当梯子使,上房,便也踩着耙子横档爬上去,想看看是谁上木工房,他想干什。
半截身体超过房顶,站在梯子上看见有个人在离几公尺远处趴着,他屁股和两条长拖拖腿朝着,看不见他脸。虽然看不见脸,但认出他就是牛天德。对他太熟悉。觉得奇怪:牛天德可不是个登高爬低人,他岁数也大,身体也虚弱,胆子也小,平时干活很小心,惟恐碰着哪儿磕着哪儿,可今天他竞爬到房顶上来。他在干什呢?看他平平趴在房顶上样子,他是在干件不愿叫人看见事情。
觉得奇怪,便也没有出声,静悄悄地爬上房顶,蹑手蹑足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好奇心驱使着,想弄清楚他究竟在干什?
站到他身后,从他肩头上看过去。他面前铺着块方形蓝色包袱皮,布上均匀地摊晒着层粘稠东西。粘稠东西已经凝固,凸起着许多白色和略带黄色洋芋疙瘩;有些粘稠物简直没法形容它颜色,是褐色、黄色和略呈绿色混合色心下子揪紧!天啊,他在自己两年来包裹着几件衣裳当枕头用蓝地白花包袱布上晾晒着昨夜吐出来和排泄出来污秽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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