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出兔子来,挖些柴烧着吃。两只兔子们人只吃得那个美那个香呀!
吃完兔子肉,们把毛皮和肠肚挖个坑埋掉。小心不叫别人发现呀。
昨天说,到1960年夏收,木工组没啥活干,木工组就差不多解散,四五个人编到农业队去剩下两三个木工。师傅骆宏远也分到农业队去,们就很少见面。
但是后来迁场,夹边沟劳教人员迁移到高台县明水乡建农场,到达第二天就意外地见到他。
来到明水第天,露宿在荒滩上,因为先们到达人没有挖好足够地窝子和窑洞。翌日清晨,喝碗糊糊,就在伙房附近当时伙房建在山水沟外台地上在山水沟土坎上挖窑洞。领导准许独自住个窑洞,因为领导叫带过来部分木匠工具,叫保管好,以备干点零碎木匠活。挖窑洞地方离场领导办公室是建在台地上几间平房很近,便于领导叫。记得是挖窑洞那天下午,师傅突然找来,他当时样子糟糕透,胡子寸多长,头发像把乱草,瘦得把骨头,面色如土。他衣裳破成布条条,腿上从大腿往下,用麻绳缠着几块破布和油纸。吓跳,问他,你怎成这个样子?在木工组时候,他还经常刮胡子,衣裳补缀得也比较整齐,保持着个知识分子模样。他没回答问题,而是说,行李丢。问他怎丢,他说是坐闷罐火车来明水路上,火车在片很荒凉远处有几排平房地方停下,人们都喊明水到,下车下车。有些人就把行李从车上推下去。他也把行李推下去。可是人还没下车,火车又开动,加速,往东走。到明水,农场派马车去拉行李,他行李和另外几个人行李找不到。
他说话神情沮丧极。当时还给他宽心:丢就丢吧,发愁有啥用。你就和住起,们用套被褥,凑合吧。
跟你说过窑洞很小,就公尺略高些公尺二宽,个直筒子,两公尺多深。这是开始几天,和师傅挤在个被窝里睡。过几天,从其他窑洞里偷来床被子两条褥子,是死掉人财物,给他铺给他盖。这时就在窑洞里边往右手方向挖个偏洞,叫他睡在里边,睡在外边。他岁数大,体质弱,睡在外头受不,风大。
就这样睡十几天,冷得实在招架不住,就到草滩上去拾牛粪,在脚底下靠近洞口地方生上小堆火。这样还行,能抵挡下初冬寒冷。可是后来他病,肝腹水。在夹边沟木工组时候他就因为肝硬化腹部积水住过次农场卫生所。这次腹水比上次严重,他腹部胀得圆鼓鼓,腰粗得像个大胖子。加上全身浮肿,他竟然肥大得连衣裳都穿不上。把卫生所邓大夫叫来看看,叫他立即住院。卫生所病房是离窑洞不远个大地窝子;抱着被褥把他送到那间地窝子去,在几十个病号中间挤出条条地方铺好被褥,他就躺下。过几天再去看他,腹水似乎得到抑制,腹部瘪点,但浮肿照旧,身体更虚弱。他坐起来和说话,连说话力气都不够,声音软软,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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