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背后严厉地训斥陈毓明通:你胆子大得很,没经过请示就敢把两个人放出去。他们要是跑上个,你负得起责任吗?
陈毓明回答,你们挑选下人能跑吗?他在那边要是跑,在这边也能跑!
袁队长说,在这边你不是看着他们吗?他说,能看住吗?这拾大粪是单干活。
能跟在屁股后边看着吗?你要信不过就叫他们回嘉峪关吧。人跑还真担待不起。袁队长说,算算,就这样吧。谅他们也不敢跑!个是当下县长,个是省委书记侄子。
最后,袁队长说他:以后星期给他们送趟粮食。粮食少不容易起歪心。
长说,嗯?尽力吗?你要看着他们好好干。要是下次再装不满汽车,叫他们回去,换帮人!
这天下午他们没有出去拾粪。袁队长临走前说话大家都昕见,陈毓明就此召集几个人开会,研究怎多拾粪问题。
他说,大家都听见,袁队长说,不行重新换人。大家看,是好好拾粪,还是回夹边沟去。
张家骥说,谁没好好拾粪,操。
张家骥有个习惯,几乎每句话带个操字。有次徐敬宣说他,你嘴怎这脏,嘴里总操、操,你改个名字吧!叫张操。张家骥脑子好使,说,哎呀你可是抬举!三国演义有个曹操,古书里讲就是因为他爱骂人才把曹孟德改成曹操,你给改名字就和曹操齐名!大家都笑,后来还就叫他张操。
袁队长这次来过之后,再就几个月也没来看他们。嘉峪关五个人平静地生活着。只是十月下旬嘉峪关下头场雪,河西走廊冬季降临,他们日子变得难捱:寒冷!为克服寒冷,他们每天除拾粪,还要去捡煤核,去停工煤厂捡焦炭,生炉子取暖。门口柳笆子门上绷块麻袋片,用以挡风,但又不敢封得太死,因为炉子没有烟筒,他们怕煤气中毒。
寒冷还增加拾粪难度!天冷之后,野外粪便少得多。为完成任务,他们必须跑更远路,甚至要跑到五公里外火车站去拾粪。河西走廊西端白天温度下降到零下十几度,拾趟粪回来,全身都冻僵,暖和过来之后全身骨头痛。
抵御寒冷需要更多热量,他们愈是饥饿。于是,陈毓明和张
研究半天,大家觉得在嘉峪关还真是不好拾粪,因为公共厕所粪是包给嘉峪关公社,而人们随便排泄墙角屋后粪便已经被他们拾得差不多,供不上他们拾。张嘉骥说,粪这个东西,有才能拾;没有,你还能到街上抓住个人说,拉到粪筐里来!
还是陈毓明提出个建设性意见来:分两个人去大草滩火车站和黑山湖火车站拾粪。听人说前两年酒钢上马期间,许多设备都是在那儿卸货,再由马车汽车拉到酒钢来,那两个车站人多。
有人就有粪,大家同意。第二天早晨,陈毓明就把高克勤和徐敬宣送到大草滩和黑山湖。
经过人员调整,积肥小组终于能够完成任务:嘉峪关三个人每天早出晚归,
能拾下五个人拾粪。在大草滩和黑山湖两个人也差不多个月拾车粪。过个月,袁队长再次来到嘉峪关时,对他们能完成任务表示:嗯,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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