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行取款问题上,他和银行工作人员是不是有什默契?比如某个病号死,存款折上还有钱,他去取出来两个人私分之所以这样怀疑,是因为病房里每死个病号,都是他亲自去料理病号遗物,包括存折、国库券、手表和其他细软。
但是,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因为不知道他拿到死者存折或者国债券之后,是否登记造册,是否上缴组织。又不敢到领导那儿去询问或是反映这个问题。旦知道跟他做对,他整可是再简单不过:轻者下放去大田劳动,不用几个月就会累垮饿垮;重则编造个什罪名就可以把送进劳改队。
天下事情真是再巧也没有,事情真相终于被无意中发现。
那是这年十月初天上午,上班不久,和他在办公室坐着,农场书记张洪走进来,说老陈你来下,们研究些事。张书记像是很急,有点紧张,陈天堂立即站起来跟出去。过不会儿,就听见外边有人喊开会,医务所窗外空地上集中农场干部和凡是能走动右派。原来是张书记接到酒泉劳改局电话,说是中央个什工作组住在张掖县,今天早晨出发来夹边沟。张书记紧急召集夹边沟干部和劳教分子们开会,布置搞卫生,做准备,以应付工作组检查。那时候,夹边沟已经死掉几百名劳教分子,农场领导和干部们怕工作组来挨批评,大祸临头。
那天没出去开会,因为来个病号,正在给病号看病呢。就在病号走后写病历时候,突然有人敲下玻璃窗。桌子靠着窗户,扭头看是陈天堂正站在窗外向招手,他脸贴在玻璃上。凑近窗户问他什事?他说,看看,看看抽屉锁上没有?那个年代办公桌还没有暗销,是在抽屉旁木框上装个铁鼻,再挂上块圆形铁皮,外边上个挂锁。个挂锁能锁两个抽屉。听陈天堂话,应声:哦,给你看看。桌子和他桌子并在起,懒得站起来走到他那边去,就趴在桌子上伸过胳膊去拉下抽屉。他抽屉没锁,拉就开。抽屉拉开后惊下,因为看见他抽屉里装满满抽屉国债券。当时愣,立即就告诉他:没锁,给你锁上吧。抽屉拉开容易,关上就很费事,胳膊用不上力,就走过去把抽屉推上,再把那块圆铁片挂上,再把锁子锁上。就在推抽屉时候,还发现里边还装着摞摞人民币。
这件事叫明白很多事:为什每个病号死亡时候,陈天堂定要亲自守在病号身旁?为什死亡后他要亲自处理善后?为什储蓄所取钱要他开条子?为什贺秉灵还没断气就被他送进太平间?
夹边沟右派们释放回家之后,还被留在夹边沟工作六个月,任务是给千五百名死者编写病例。夹边沟领导们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死亡不是他们某个人造成,不会追究哪个人责任。但是他们清楚,这些人都不是正常死亡,这终归不是好事,他们必须掩盖下死亡非正常原因。当然,作为名劳教右派,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是否接到上边哪个部门指示。给没有病历死者编造病历,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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