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口袋里很是诱惑人,吃过晚饭坐着,掰块,再掰块,到睡觉时就吃完。真钦佩邹永泉。他三个饼和五斤炒面,回到山水沟之后他只是像冲葡萄糖粉样舀两小勺炒面,冲成稀汤汤喝碗,然后就把白面饼和炒面都放进皮箱里,锁好。说他,两小勺炒面顶啥用?有吃就吃呀!他回答:不能多吃,要细水长流。这种状况不知要持续多久,可再也没什东西去换吃,不细水长流以后怎办?
以后口子里,食堂给他打面糊糊还是比别人少,但他句话也不说,也不找领导反映。他就是每天冲碗面糊糊补充下。这期间他也不再躺着,和他起每天都去挖苦苦菜。
们要争取活到释放那天。怕人偷,他每天外出时把炒面和白面饼装在个布袋里背在身上,晚上睡觉时才锁在皮箱里,放在脚下边。每天们都去南寨村麦田里挖野菜。他还不断地追逐蜥蜴,用铁锨拍打,打死拿回来烧着吃。
是很注意饮食卫生。挖野菜煮着吃,也捋草籽炒着吃,但从不吃老鼠、蜥蜴之类。
有天,在挖野菜回来路上,他打二十多条蜥蜴。回到山水沟之后,他在地窝子外边用蒿蓬点堆火,把蜥蜴扔进去烧,边烧边吃。在那儿煮苦苦菜。后来,吃得剩下两个蜥蜴,他说,这两个你吃吧。说不吃,有毒。他说,没毒,吃十几天,平平安安,没啥事,你放心吃吧。他还说,他吃第条蜥蜴之前观察好久,别人吃蜥蜴没出什事,他才吃。说嫌恶心。结果他把那两只烧得黑乎乎蜥蜴又嚼着吃。虽然蜥蜴表面烧黑,但里边还是没烧透,他咀嚼时候听见咯吱吱声音。心里麻酥酥。
但是过两三天,他身体突然肿起来。全身都肿,像是吹气样肿起来。腰肿得像是水缸样粗,脸肿得眼睛睁不开。叫医生来看,医生解下情况,说是吃蜥蜴中毒,给几个白色药片片,转身走。过天,他就完全地闭上眼睛。
埋葬之前,想给他换下衣裳,但是因为肿胀,衣裳绷得紧紧脱不下来。清理遗物,打开他皮箱,见他从南寨村换来炒面还剩下二三斤,还有两块白面饼。白面饼子干得掰都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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