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希望，美好
想象。实际不可能。好长时间
都在想，毛主席不知道下边人胡作非为，不知道们在农场里受这样苦，他知道
会解救们，可是又想，毛主席不会不知道们受
他从睡眠中醒来，迷迷糊糊问，嗯，什
事，老杨，是你叫吗？
说他哪来那多瞌睡！不要睡，们说会儿话。他问说什。说，就说你表事情。索索被褥响声音，他转过身来，把脸对着，说：表怎，你说表怎？
说呀，刘政德找你换表，你就换给他吧。
嗯？你同意换给他。
不是同意，那是你表，你拿主意。是说，他答应给你十斤豆面馍馍，今天又说加几斤。你就跟他说，15斤，给15斤就换给你。不少，
块表换15斤粮食，真不少。你知道现在行情不知道，块大罗马换不上5斤炒面。再说，他还说。有啥困难找他去，他要是真心帮助你，你可能还能活着走出明水农场
进行以物易物交易。有个右派用支金星笔换盒双羊牌劣质香烟。他大声地骂那个农民抢劫。那个农民说不换就算，转身要走，他却又拉住人家要用自己毛衣换烧饼。
听讲完去南寨村事，邹永泉说，刘政德今天又来。
说是吗？
他说，他还是要换表，说再增加几斤。
你怎回答？
妄想！
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但可以猜测到他白皙却又黄惨惨消瘦面孔上痛苦表情，因为他说话口气虽然缓慢无力，但却用辞很坚决。他说：知道活不长。从各方面情况分析包括场领导讲话现在是全国性缺粮食，们劳改劳教首当其冲。要想改善，得到明年夏收咱们天吃七两豌豆面，无论如何活不到明年夏季
那你就该把你表换吃
换得三五斤，七八斤，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大厦将倾，独木何为。
可你昨天说，说不定十天半月能放们出去
说不换。
他没再说啥？
说，他说很多，央求把表换给杨队长。他还说，他这次找换表，是杨队长在他房子说话说起来，这里有块好表，他就主动提出来替杨队长换表。他说，既然是他主动提出来，这表要是换不成，他不好给杨队长交待。想，他跟说这些话，有箭双雕效果：个目是给杨队长开脱，他们怕找领导反映呀，大队长拿灶上粮食给自己换手表！再个目就是旦动员换成，他杨队长既得表，刘政德又讨好杨队长。把他们目猜透，就是不换，叫他在杨队长跟前丢脸去。你可没看见呀，刘政德今天低三下四样子。他再央求：看在面子上换给他吧，换给杨队长吧。这次你帮这个忙，以后你有啥困难你就来找
就说不换，只要是杨队长换表，就是不换！
当时，夸邹永泉两句：好，好，你把刘政德碰回去好，叫他不要以为当个管理员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所不能，叫杨队长也明白，虽然们是阶下囚，但也不巴结他但是，喝完晚上那份汤，又次沉入黑夜躺在地铺上之后，又久久地睡不着觉，又次捅捅邹永泉：喂，老邹，你睡着没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