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没有从政。而是走条专家学者道路,科技救国。他在解放后当省农林厅工程师。1958年,被定为右派,送夹边沟农场劳动教养。记得在新添墩最初看见他,他还很精神:戴个黑色宽边眼镜,手里捏个黑色烟斗吸烟,人字呢皮大衣,貂皮领子。
他就穿着皮大衣在地里挖土。有人说他,傅作恭,你怎穿着人字呢大衣抬土?点也不爱惜!他回答,命都难保,还顾惜衣裳吗?傅作恭有两片厚厚嘴唇,给印象是很憨厚。可是,背草筏子时候,他已经变得面目皆非。头发长得像个疯子,脸变成瘦条条,身体瘦成骷髅。大衣又脏又破,镜框断条腿,用线绳拴在耳朵上。
背草筏子可是累活,每日背六趟,来回走五十多公里,早晨五点多钟出发,傍晚五六点钟方能完成任务。这是指身体强健人,至于那些体弱无力者,则要背到夜里十点钟、十二点钟。你要知道,这是冬季,河西走廊严寒冬季,夜间温度能降到零下二十八九度,呼啸寒风像河流样奔流不息,像潮水泼在你身上,像刀子割你脸。不要说干活,就是叫你在戈壁滩上走十二小时、十四小时或是十六小时,你试试,看你能坚持几天?
记得是春节过后不久天,下午三四点钟,背着草筏子走到半路上,看见傅作恭坐在地上。他身旁还站着两三个人。他们不是集体休息,如果是集体休息,大家都会坐在地上。走过去问声,出什事。有人对说,傅作恭走不动。正好这时候个名叫赵来福管教干部走近来,朝们喊声:那是谁坐下啦!人们都不回答,就个中等个子年轻人说句:赵队长你看,傅作恭坐着不动弹。赵队长走过来大声问,你怎啦?傅作恭不回答,闭着眼坐着。赵队长吼声:说呀,怎啦,为什坐着不动?傅作恭说,走不动,快死。
听人说过,这个傅作恭平常对管教干部是不大尊敬,他要是累,不管是在什地方。就坐下休息。不管你管教干部怎说,哪怕威胁要把他送到监狱去,他也不动弹。管教干部曾经多次组织人开他批斗会,他也不当回事。这天情况就是这样,赵队长大声训斥他:你走不动?要死?哼,看是你这个资本家不想接受改造,还想过你花天酒地欺压人民生活。傅作恭说句:不是资本家,是工程师。赵队长又说,工程师?哼,你是什工程师?你是资产阶级右派!你给站起来!但傅作恭仍然坐着不动,说,走不动,也站不起来。赵队长发火,大声吼,怎,你真不走呀?魏长海,你给把他拉起来。这时候,那个主动向赵队长报告年轻人应声,抓住傅作恭胳膊把他拉起来。他边拉,还边训斥:起来起来,不要耍死狗喽!
这天认下魏长海,原因是他拉起傅作恭,傅作恭还是不走,赵队长把傅作恭背斗上捆草筏子芨芨草绳子解下来。头套在傅作恭脖子上,另头拴在他背斗上,叫他拉着傅作恭走,他还就真拉。芨芨草拧绳子又硬又扎人,傅作恭忍受不脖子疼痛,挣扎着跟他走。
以后几天里,两次看见魏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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