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告别夹边沟（10 / 14）

煮加餐也是有风险。有天医院陈院长查病房，眼就看见炉子上饭盆，生气地说，些人送命，就是吃烂菜结果。饭盆没收！王永兴很着急，忙忙地央求；陈院长，那不行呀，你把饭碗没收，拿啥打饭？陈院长把食物端出去泼，把饭盆还给他，说，再叫看见，就绝不客气！

饭盆是不敢再用，他只好用两调羹熟面和把甜菜丝换位县公安局长把壶盖上有丝扣铁壶，用来煮食物。

他以为拧紧壶盖煮菜不会被人发现，岂知又遇上陈院长抢救病人，陈院长进屋就闻见狗肉香味，径直走到炉旁打开壶盖。他勃然大怒，瞪着王永兴说，又是你煮烂菜叶子吧！王永兴忙否认，说不知是谁煮。陈院长连喊两声谁煮，就扔在地下用他穿着翻毛皮鞋脚后跟踩扁。

踩扁不行呀，还得想办法！他又用两调羹熟面换位病号铁皮奶粉盒，拧上根铁丝做把手。这次他不在炉子上煮食物

上力

家里你就不要挂念，这把老骨头还能动

王永兴泪如雨下。

父母在夹边沟呆夜，第二天就回去。依王永兴想法，父母走长道，应该多休息天，但是父母在他铺上坐夜转天就走。父亲说，原想多住天，但没想到你这里吃这难肠，不能再住。多住天，三口人要多吃两斤粮，们走你就没吃。

父母亲给他带来七八斤熟面，五六斤蒸熟后晒干甜菜，还有包煮熟后晾得半干狗肉。

父亲再解释，你不给家里写信，们也不知道你情况。还是遇到赵庭基父亲，才知道你吃不饱，匆匆忙忙把狗杀，就来

王永兴知道父亲是在说谎，家中情况仅就宰狗事便可如指掌，如果有粮食存着，谁忍心宰狗呀！熟面是啥好东西，仅才带来七八斤！但他没有揭穿父亲谎言，因为他确需要家庭支援。他只是为父母来到夹边沟饿肚子而深为不安。父母来后医院伙房开两次饭，父母和儿子共同喝他那份糊糊，而把路上吃干粮留给他吃。

他没有送父母，他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他只是站在医院外边马路上告诉父母亲怎走；看着父母转过座沙包，他就回病房。

父母带来食物可是救他命。他把食物锁进自己带来个小木箱里把里边书拿出来天吃几调羹。在吃食物问题上，他可是吸取别人教训：许多人接到亲友们寄来或送来食物，禁不住饥饿压迫，饱食顿，尔后就绝来源而丢掉性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管多饥饿，食物多诱人，都坚持细水长流。

他是这样加餐。利用提开水或者打饭之际，从伙房院子里偷几个冻硬胡萝卜或者莲花菜叶子，夹在大衣里拿回来，用小刀切碎放在饭盆里，放在炉子上煮；然后打开木箱，取两调羹熟面、抓把甜菜干、再放两条狗肉干放在火上煮，全都煮软吃下去。到11月末尾，院子里什菜也没有，发现房顶上堆着很多晒干莲花菜叶。他用铁丝做个三权钩爪，拴上行李绳子，借着黑夜抛到房顶菜叶上去，扒下几片菜叶子。这样偷菜总是有收获，几乎每天都能搞到几片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