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透过茅草空隙可以看见闪烁星星,还可以听见风把沙土刮到茅草上唰唰声。天亮后起床,被子上落满尘土。
喂,今天是十月日吧?
起床后王永兴正在叠被子,已经穿好衣裳石玉瑚对他说。啊,还就是,今天是国庆节。
叠好被子,王永兴坐在炕沿上看着石玉瑚说。石玉瑚又说:嗯,对,记着今天就是国庆节嘛。说呀老王,你能不能给咱
。肝硬化是有个过程,先是急性病,肝炎,不治疗,才转成肝硬化你怎就不早点来看看呀!他颤抖着嗓门说,哪里知道是得肝炎呀,半年前不,年前就觉得浑身无力,还当成是累邓大夫问,你就没觉得恶心吗?不想吃饭他回答,不想吃饭?还恨不得美美地吃两顿红烧肉。
查出肝硬化之后他就住院,三个月后,腹水消失,出医院。从此以后,病情时好时坏,好时候就在蔬菜组混日子,恶化就休息或者住院
汽车到酒泉火车站,王永兴明白这天早晨为什小米汤不定量拉他们去高台县几节无蓬货车停在支线上,他们上车之后,等待步行大队人马,大队人马到齐已经是黑夜。
早晨喝米汤时候,伙房给每个人发两个窝头当晚饭,可是很多人不到中午就吃掉。火车站有家餐馆,许多人央求分队长去找管教干部,能不能去那家餐馆吃顿饭,但分队长回来说,赵来苟说:老老实实在车上坐着。
后来他们才听说,不叫去饭馆吃饭是怕他们逃跑。
那天还真是跑几个人。其中有个叫崔毅,就是从酒泉火车站跑到嘉峪关跑掉,后来人们传说他跑到越南。
火车是深夜两点钟驶出酒泉火车站。从酒泉市到高台县也就是百几十公里,火车却走十几个小时,因为是货车,时停时走,有时停就几个小时。劳教分子蜷缩在车厢里。火车经过高台县碱泉子火车站,还出件事:不知什人喊声。到到,这就是们要去火车站,明水农场就在这里下车。许多右派站起来推行李。噼里啪啦扔下许多行李,赵来苟才喊起来:停下,停下!谁叫你们卸行李!们要到明水河站下车,这里是碱泉子!有几个右派跳下车装行李,但这时火车又启动,他们慌忙扒住车叫人拉上来。那些推下行李右派惊慌地喊叫,被褥没拿上来
黄昏时分,火车停在片戈壁滩上。有几辆马车停在铁路边上。马车拉着行李,人们步行,走个小时,来到片荒草滩上。宽阔草滩上有两条南北走向山水沟,先期到达人们在沟里盖些地窝子,挖许多窑洞。管教干部领着分队长分配住处,马车拉些人又去碱泉子找行李。
新添墩劳教分子住在西边山水沟里。挖下窑洞还不够多,有些人这天夜里露宿在荒滩上,翌日晨喝过菜糊糊,自己挖窑洞。
病号们被安排在山水沟间地窝子里。这是间半明半暗建筑,依着山水沟崖坎往下挖公尺,挖出来土再堆高公尺,上边横根园木搭上椽子缮上碱蓬和笈笈草。因为椽子少,碱蓬和笈笈草上没压上多少土。靠着崖坎面留几十公分高土台子,长度和地窝子长度相仿。这是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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