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是权宜没错吧。”
“权宜，那不就是撒谎吗？他居然说，佛家就是热衷于撒那种谎，才会被人当成厌世教讨厌。要是说那种话，岂不是会被和尚排挤吗？”
“……应该会吧。”
“他说真正
佛教不
样。你怎
想，高远老弟？”
“呃……”
“那当然是傻子啦。哎，
也是个傻子，所以看得出来，他就是个傻子。不过他说话令人心服口服，点都不像个和尚。”
“他并没有出家吧。”
“就算没出家，也样是佛家。他不是释迦弟子吗？那就是样吧？”
是样，主人说。
“和尚啊，浑身线香味。”
“那个井上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
“他是教授啊。那他想做什都行吧。领那高薪饷，只要努力四处咬人就行
，不需要去搭理他。如果怕被开除，那也就那样，但既然是搞哲学，胆子应该也没那小吧？”
“想井上哲次郎老师应该是所谓赞同体制道德主义者。”
你这家伙怎净知道些没用事啊？胜厌恶地说：
种东西，不是些偏执死老头，就是只知道冷眼看世间怪人。嗯，他是个白面书生。”
“胜先生见过他？”
“没错，把他叫来。”
“为什？”
觉得他这人有意思啊，胜说。
“如果和尚说世上没有佛，净土什都是骗人，你会吓到吗？”
“会……”
会很惊讶，回答。
对佛教也不是很清楚。但知道念佛经或唱诵题目，就是信仰。也觉得净土宗若是没有净土，就无法成立。
“这就叫权宜。他说世上要是真有那种东西还得？哎，是没有吧。说，那世上没有净土吗？他又说没有，但也有。他说如果不理解这个部分，就无法达到真正信仰。他还说，所谓信仰，不是去相信心，而是去相信心。如果只是糊里糊涂地深信不疑，那就只是妄信、是迷信。他说为得到真正信仰，就必须知理。而为知理、弃绝迷妄，需要哲学——总之是这个说法。”
“也是吗？”
你那是霉味，胜笑道：
“圆他啊，说世上没有地狱也没有极乐。”
“哦？”
“他说那种东西只是唬人。真敢说！从来没遇过有哪个和尚敢说世上没有地狱也没有极乐，甚至没有佛。他说那些说辞啊，都只是权宜之词。”
“赞同体制这说法教人不爽，不过应该就是吧。所以对那边井上没啥兴趣。”
“而对圆先生……有兴趣？”
“是啊。他啊，既聪明又认真至极，但觉得他也算种傻子。”
咦？主人蹙起眉头问：
“这回是傻子？”
“有意思？”
“没错。就像这个高远说，他开间叫哲学馆私塾。哲学馆听起来就硬邦邦，本来以为反正定是教授那什西洋狗屁歪理。”
“嗯，实际上东京大学哲学系，就是教授康德与斯宾塞。以时期来看，圆先生应该是接受费诺罗萨先生指导吧？”
矢作也说相同事。
“不过哲学并不只有西方哲学吧？同样姓井上，还有井上哲次郎[115]老师在东京大学教授东方哲学。圆先生在学期间，井上哲次郎老师应该已经在那里执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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