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埋怨,要从岩谷是萨摩出身,而村井是京都出身说起。而山仓是骏府出身,公司名称又叫将军香烟商会。这将军,指也不是军人将军,而是德川家“征夷大将军”封号。但话又说回来,岩谷、村井两人也并非连手共斗,而是彼此杀得腥风血雨,因此其实是将军香烟自己败下阵来。
不知道“将军”这样公司名称,是不是出于山仓虽然年轻,但曾经领受幕府俸禄志气;又或是单纯以骏河及三河这样地缘关系来命名,但不管怎样,总之是被时代潮流给抛下。
问过山仓本人,他说那名字只是随便取,想应该就如他说吧。
上个月中旬,接到山仓联络,说继续撑下去,也只会让债台日益高筑,所以要把公司收。他说他也要回静冈去,所以提议办个送别会。说大伙起到浅草凌云阁[94]参观,顺道吃个牛肉火锅,热闹番吧。也是个人久,有点寂寞。
然而山仓说其他员工都已经离开,没有半个人。
十几年前事。
当时他还到家里来打招呼。据说山仓家原籍骏河,而且以为他会就这样埋骨静冈,没想到几年后他上京来,不知为何竟做起三州[93]香烟贩卖事业。
那是四年前事。
四年来,山仓公司落后于以标新立异宣传闻名岩谷松平天狗香烟,在纯国产香烟制造贩卖业中,应该算是排名二三吧。当时山仓也礼数周到地到家里来打招呼。
而则在家父说情下,请他雇用。
两个男人起攀登十二楼看景色也没意思,只会教人发笑,点都不好玩。
所以才会变成来听娘义太夫。看戏太贵。大众演艺场话,浅草和本乡到处都有,省下来钱还可以拿来吃顿牛肉锅。而且上大众演艺场不必像看戏那样郑重其事,可以随意进去。
这说,结果被山仓反驳说哪能随意进去,还说要进大众演艺场,必须铆足劲。虽然以前女性义太夫被称为“垂义太”,说她们卖艺又卖*,受人讥笑,但据说最近大受欢迎。半信半疑地前来看,确实高朋满座,甚至满到外头来,让内心咋舌不已。现在已是秋寒季节,穿披肩式无袖外套出门,但里头人多到甚至闷热。
表演结束,在人潮推挤下,总算踉跄地走到外头,结果发现外头也是黑压压人山人海。问这是怎回事,山仓说是在
因为孩子出生,想认真谋份差事。很清楚,自己没有闯出番事业本事。
对于才刚元服就剃掉发髻人来说,没有武家无谓自尊。并不排斥听人使唤,因此有样学样地拼命工作。因为是武家做生意,笨手笨脚,经常碰壁,但很有趣。与靠着哗众取宠宣传手法席卷市场岩谷天狗相比,虽然朴素得多,但山仓将军香烟商会业绩也逐步成长。
不过这几年经营却迅速恶化,因为出现愈来愈多竞争敌手。碰上商业竞争,武士还是赢不正牌商人。
去年,靠着模仿亚美利加香烟大赚笔村井吉兵卫进军东京,等于是给山仓将军香烟致命击。他们附上设计新潮图卡,或雇用乐队进行热闹华丽宣传,令质朴山仓将军香烟陷入绝境。
山仓口头禅是,将军毕竟打不过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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