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哲学是……?”
哲学是理、文、政,诸学根本,矢作说:
“而且哲学并非西洋专利,也有东洋哲学。在哲学馆,虽然也讨论黑格尔和康德,但并非只偏重西洋哲学。老师反倒更为重视国哲学。”
“国有哲学吗?”
有啊,矢作说:
“好年轻老师啊。”
“依长幼之礼,是应该尊敬年长者才对,但在钻研学问方面,是不讲这套。对于杰出学者,不论男女长幼,都应该予以赞扬,也应该向值得学习对象学习。十分尊敬老师。”
矢作满足地说:
“老师非常认真,在时间方面也非常严格。他严于律己。”
也是位足以作为楷模有德之人,矢作说。
“变成大学,是明治十年[100]事。正好是那场百物语怪谈会举行时候。听老师说他进入预备门[101]就读,是来年事。”
“那不是才过十四年吗?”
老师是七年前毕业,矢作说:
“在下被称为不思议巡查,乐不可支时候,老师正热心向学,聆听那位费诺罗萨[102]讲授黑格尔、康德思想。”
“哦,那令师……”
“哲学馆。离这儿不远,校舍在那边蓬莱町,是文系私校。”
“是类似私塾地方吗?”
“也不算私塾,是学校,讲师也不止人。”
“是教授哲学吗?”
这问,但其实并不知道什是哲学。
”
“您说那位老师是……”
山仓问。
原本低着头矢作抬起头来,说声:
“对,完全没有说明呢。其实不瞒两位,在下现在是个学生。”
“你不是学过儒学吗?”
“儒
看来他对老师十分倾慕。
“有句话叫‘启蒙世人’,正是完全受到启蒙。”
那真是令人羡慕,山仓说:
“因为没有学费,所以放弃学业。”
“没必要放弃。在下到这把年纪,仍然在学习。向学与年龄是没有关系,山仓老弟。哲学馆从学徒小伙计那样黄毛小子,到在下这样壮年人,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人都在学习。虽然学费要日元多,但年龄没有限制。在校舍落成以前,是借用寺院上课,所以完全是寺子屋[103]。”
很年轻吗?问。矢作回答应该三十五六岁。
听他描述,直以为是个老人。原本想象是个七十多岁白发老翁,因此大为惊讶。
那年纪不是跟你差不多吗?山仓对说。
他也很惊讶吧。
确,只差两岁。但如果山仓意思是要为此羞惭,那他比年纪更大,更应该感到惭愧才对吧。
“是……西洋学问吗?”
矢作说他老师出国视察,所以应该是精通洋学学者吧。
不不不,矢作挥手说:
“跟时下流行西洋崇拜不样。在下朋辈当中也有些炫耀出国留洋、开口必谈西洋蠢人,但跟那种肤浅家伙不同。老师是东京大学哲学系出身贤才。”
“请等下,您说东京大学,不是原本昌平黉吗?大学成立,应该是不久前事吧?”
“学生……?”
看起来实在不像。若说是教师,倒是有那点样子。
“两位知道哲学馆吗?”
矢作这回露出正经八百表情。
“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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