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掏出
盒蜡烛，点上，要五举吹。蜡烛星星点点
，在夜色中晃
两个人眼睛。五举笑着，刚嘟起嘴，却很不好意思似，又阖上，说，都不知该怎
吹，全是细路仔玩意儿。
露露说，这样吹。于是吸口气，“呼”声，将蜡烛全吹灭。
看五举脸惊讶，露露哈哈大笑，嬉皮笑脸道，
帮你许个愿。
五举仍木呆呆。露露说，举哥，生日，也是正月里。这下好，个蛋糕锅烩，还落你个人情。
五举脸上表情，松弛下来，说，好好，这样好。露露会精打细算。
出来时，五举有些摇晃，说，年纪大，才喝这些酒，就有点晕。
露露说，得亏还为你挡几轮呢。走，得到海边吹吹风去。
这时，五举看车里，竟然还留着个食盒。他拍脑袋，说，坏，这大头虾。不知是不是凉菜，赶紧给人家送上去。
露露笑而不语。
五举就打开来，看里面是只精致纸盒，上面写着“美意西饼”。
人气旺盛工业区，下子便寂寥下来。
到年初八，人们才陆陆续续地回来，反而有比港岛市面上迟滞热闹。工厂、商铺门口都立花牌，贴楹联。张灯结彩，有普天同庆架势。老板们为鼓舞士气，边给工人们派新年利是；边呢，忙着请吃开工饭。那份欣欣向荣，并不输除夕前尾牙。
观塘码头“荣信货贸”，把开工饭定在正月十五。老板是个老上海，跟“十八行”订席，却要在公司里吃，大约是要励精图治意思。
五举做好，便和露露去送货。五举蹬着“三脚鸡”，后面坐着露露，护着满车食盒。路上，遇到熟识老板或是工友，就叫住他们打招呼，边从怀里掏出封“利是”给露露。露露就下得車来，对他们拱拱手，欢天喜地地说“恭喜发财”。
五举就打趣道，们露露人缘好啊，坐在车上都有钱收。
两个人就坐在台阶上，切那只蛋糕。露露小心翼翼地，将两只小天使，完整地切下来，只给五举，只给自己。
露露说，每年生日，都给自己买
五举脸惶惑。这时露露走过来，将那纸盒开开。里面是个蛋糕。蛋糕上面，用奶油雕两个红头发小天使。上面用花体英文写着“HappyBirthday”。
露露说，举哥，生日快乐。
五举愣愣，半天才想起来，讷讷地说，都不记得自己阳历生日，你是怎知道？
露露说，自然有办法知。
五举说，是好久没过生日。个大男人，也不讲究。只记得约莫在正月里头，前后都团热闹，谁还记得这个呢。
露露听就扁扁嘴，说，还不是这老嫁不出，才被人可怜派利是。
五举不知怎接话。倒是露露问，举哥，你是第次个人过年吧。
五举想想，说，嗯。小时候跟阿公。到“多男”认阿爷，阿爷大小年节都带过。在“同钦”呢，也跟师父过。后来就和你凤行姐家人过。说起来，是孤儿，这样命，也算是好。
露露沉默会儿，说，到香港后，都是自己过。
货送到。上海老板留他们喝酒，彼此说许多吉祥话，才放他们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