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只比艾景初大几个月,但是他在宾大医学院念医科时候,艾景初已经快读博,加之艾景初总是副生人勿近样子,与其相比较,气势上就差好多,所以于易总是在年龄上倚老卖老,想捞些本回去。
艾景初瞥他眼坐下去。
曾鲤,25岁,上颌前突加深度复合。其实她牙对她外观没什大问题,五官搭配起来也比较协调,在他看来,几乎没有治疗必要。只是先前刘教授收治她,病历上说明是病人和家属强烈要求正牙,既然缴费,又转给他,不能拂老前辈面子,他只好收下来。当然,她上下牙牙面和虎牙位置有些错乱,要是能收点距离进去,又排列整齐,患者也许在心理上会更加自信。
他直认为正畸科给予病人治疗,应该是心理和生理双方面。
正想着这事,手机震动几下,他拿出来看看,是条陌生号码短信:“是艾景初?”
艾景初站起来,离开客厅,走到饭厅外面阳台上将电话拨回去。
“是不是艾景初?”电话另头男人问。
都览无遗。
她看着屏幕走着走着步子僵硬起来,突然手机响。她埋头去翻包里手机,脚下不留神,撞到个人身上。两个人撞个满怀,手机砸到地上摔成两块。
曾鲤急忙低头看,是穿着蓝色社区交通服,在马路边收临停车费位中年妇女。对方刚才也正在心意地朝另头新停在路边红色轿车跑去,着急收费,所以也没注意到曾鲤。
原本也没什大不,曾鲤准备先道个歉,可是没待曾鲤讲话说出来,那中年妇女张嘴就开骂。她边走去继续收费,边回头骂曾鲤,嘴里脏话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曾鲤愣,捡起手机,涨红脸,站会儿转身走。
“是。”他答。
“是于易啊,哥们,你电话居然直没变。有空吗?出来聚聚。”
约好见面地点,艾景初跟老爷子说声就开车出门去。
于易是他在费城留学时期同学。说是同学,其实只是校友。有个假期,于易房东老太太去世,儿孙准备变卖不动产,突然搞得他没房子住,正好知道牙医学院老乡艾景初那里有多余空房,便人托人地找到他帮忙。后来,两人渐渐才有交情。过几年,于易去新加坡,而艾景初回到A大任教。
酒吧里,于易看到艾景初第句话就是:“你小子点没变。”
待她已经走到地铁站等车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嘴拙,从小就不会和人吵架,被人骂到痛处,也只能挤出来两句。往往是对方都骂完,过老久,她才想起来刚才那句应该怎回嘴。
马依依话说就是:“黄花菜都凉,你怎还在想上回合。”
此刻艾景初,正饭后陪着艾爷爷坐在客厅电视机前。老爷子每天上午遛弯,下午读报,晚上看新闻,从央视到地方台,从总理访外到本市热点都不放过。
到寒假,病人都挪开,艾景初才空下来。
省台里在播今日热点,画面里正在采访个姑娘。姑娘大眼睛,头深栗色长头发。艾景初漫不经心地晃眼,没注意,直到女孩张嘴说话,他看到她矫治器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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