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保安得讯,走出来阵吆喝,孩子们便又化整为零地散开。
艾景初站在他们后面,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个个头最小孩子,畏畏缩缩地跑得最慢。借着忽明忽暗光线,艾景初突然看到那个孩子脸庞。他心下动,趁着要从他身侧逃过去当口,把将那孩子拉住。
他蹲下来,扣住孩子手说:“让叔叔看看你脸。”
那孩子怎会乖乖听话,不停地扭来扭去,就是拼死不肯照办。艾景初便腾出另只手来钳住孩子下巴。
孩子脸如他猜测得样,鼻中隔和嘴唇正中都缺块,是唇腭裂中很严重种。孩子似乎对缺陷非常介怀,又使劲地将头偏过去。艾景初怕弄疼他,不敢太用力,只好说:“你听话,就放开你。”
“逗你玩,”于易笑,“戒酒,不能像念书时那喝,得节制下,要是过几年手抖,怎做手术。”于易又接着提议:“咱们就喝点啤酒。”
艾景初闻言,转头叫服务生拿酒。
于易又说:“你以前什都比强,不该回国,在外面发展下多好。”
“家里有事,出去放不下心。”艾景初答。
两人有句没句地碰着杯,不会儿半打啤酒下肚。等到时间差不多,于易就打车去机场。艾景初将他送上车,个人站在街边。他酒量不差却也不爱喝酒,也许就是和于易说那样,手上要求做精细活儿不能多喝。此刻,他却不敢开车。
“还在教书?”
“嗯。”
“没讨老婆?”
“没。”
“就你个人耿直,打好几通电话,个个不是电话不通,就是说有事不能来。”
孩子点头。
哪知待他松手,那孩子就跟泥鳅似,溜烟就串到几米远去,撵上同伴后还回头瞅瞅艾景初眼。艾景初本想追几步,但见孩子又想继续撒腿跑过马路,唯恐有车撞着他们,只好作罢。
这来二去,体内酒意基本上消失殆尽,他才拿出钥匙开车。
3
曾鲤回到Carol’S,把手机
他看看表,料想老爷子必然也已经睡下,便索性个人走几圈,散散酒气。
白天原本是晴天,艳阳高照,到夜里风不大却更加冷。他从酒吧街出来,在河边广场走走,又绕回去。
此刻正是酒吧街热闹时候,旁边有两位年轻姑娘从里面出来,个大约六七岁孩子从暗处台阶上站起来,跟上去,“姐姐,肚子饿,给点钱吧。”边走边连续重复好几遍,甚至要拉住她们衣角。
两个姑娘没办法,看着旁边这个脏兮兮孩子,从钱包里摸些零钱出来给他。那孩子兴高采烈地停下来,将手里纸钞朝街对面扬扬。瞬时,群脏孩子从黑暗里突然跳出来,像得信号马蜂群,从马路那边冲过来,倾巢出动,起向那俩姑娘追去,嘴里都是那句话:“肚子饿,给点钱吧。”
这阵仗吓得两个姑娘急忙转身,跑进刚才出来那家酒吧求助。
“回来要呆几天?”艾景初问。
“晚上就走,回国开个研讨会,十点飞机。”
艾景初点点头,转而问:“喝什?”
“咱们还是不醉不归?”
“要开车,你不是坐飞机吗?”艾景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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