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说到壮士,原本是《战国策》那些吧?这人不学无术,所以不太清楚,总之就是群血气方刚年轻人。而也是。听到壮士节,热血澎湃,但也就这样。”
“意思是没有思想吗?”松冈先生问。
“思想?不是那高尚东西。跟你这种精英分子不样,是大矶农民之子。没学问没财力没地位没名声,啥都没有,无所有。不过,有股像是对社会愤怒,有想要设法挽救期盼,有毫无根据自信,接下来就只剩下活动。底层自由民权就是这样。搞不好这愤怒其实就是饥饿罢。”
“添田先生,您似乎误会,并非富家子弟。家虽然以医道为业,但有八个兄弟,食指浩繁,日子过得相当拮据。当然,比下还是有余,因此……是不会说自己家境贫穷。”
“为什?”
“是。”
你觉得呢?添田先生转向松冈先生问道:
“你说你是学生,不过年岁应该跟差不多。怎样?你觉得这明治时代,这样就好吗?”
“没有好不好可言吧。”
“什?”
“也就是改作吗?”
“也不到改作,只是把歌词东换点,西改点。咱们曲子‘节’,跟西洋音乐什不样,不是从头到尾每个地方都死板板,就看唱人爱怎唱不是吗?然后唱着唱着,自个儿也作起歌来。现在呢,唱是自己作歌。”
“原来如此。”
“这来,跟香具师[46]之流也有交流,已经算是种表演活动。只是,有时会忽然想。”
“想什呢?”
冈先生打趣地说。
“连买书人都不知道要买什,那当然为难。”
“听说就算不知道要什,老板也会替客人物色。”添田先生以挑战口吻说。
“哎呀,既不是看相,也不是灵媒,可没法看透初次见面人想要什。”
“也不信那种话。那种人,身边随便抓就是大把。要是找他们有用,也不会来这儿。呢,是啊,不是在犹豫,而是迷失吧。”
毕竟从未饿过肚子。松冈先生说:
“因此觉得自己很幸运。不过,们不曾全家团聚在起,过得衣食无虞。
“觉得问题是要让它变好或变坏。”
“哎?”添田先生皱起眉头,应道,“嗯,也是啦。最早是看川上音二郎壮士戏,发奋图强。觉得往后就应该要这样。”
您说这样,是指……?老板问。
“问题就在这儿。当时是那想。想要改变世界,唯有发起行动。”
“可是,壮士戏好像没有持续多久不是吗?”
“这样就好吗?”
“此话怎讲……?”
“就是……”添田先生仰望正上方,“有窗子呢。”
“对,有窗子。”
“好高窗呢。”
迷失什?老板问。
“也不是什。硬要说话,是时代吧。”
“哦?”
不知为何,老板露出极愉快表情来。
“呢,直到几年前,都还在向青年俱乐部批发歌词本什,四处兜售,渐渐地自个儿也唱起歌来。原在安房[45]乡间带走动,不过真要自个儿唱,就需要些功夫,会想要东改改西改改,让歌变得更容易懂、更容易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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