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猜到,龙典,又逃走。”
“听说,您是去年从台湾回来吗?”
“是春天事。担不起那样大任。脑子实在不好。”
“听说您因为记忆力减退而难以遂行职务,但您还不到那个年纪吧?”
不,这是真。源三先生说:
“这……”
“请问……”
怎回事?两人看起来并不像在互道契阔。
“两位是……”
“还在佛门时,与源三先生颇为相得。”
“是。是三十年来旧识。”
“认识这久……”
泣人先生——不,源三先生脸皱成团,你真是龙典吗?真吗?
“没错。”
“这里是你店吗?你……”
泣人先生——虽然老板叫他源三先生——站起来。
“你、你是龙典吗?”
难道——
两位是旧识吗?
还有,原来老板也有名字吗?
“不。”源三先生转向说,“在他面前实在抬不起头来。被他说教过两回。”
“说教是和尚天职。而且源三先生从来没听进去过吧。”
“所以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是那时候乖乖听从你建言,就不会是今天这副难堪景况。”
“但那样来,也没有您今日荣华富贵。”
“荣华吗?”
泣人先生露出沉郁表情。
“请问……”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道声音。
您想找什样书?
“源三先生。”
“就是会忘。有太多事非做不可、非想不可。”
“这样啊。恕僭越,但认为比起军务,那个职务应该更适合源三先生。”
承受不啊。源三先生挤出声音似说,坐倒在椅子上。
“就算说什殖产兴业[125],也……”
“因为您是军人吗?”
“抱歉,龙典。”源三先生忽然行礼说。
“请别这样。您这样地位非凡人物向低头,教怎当得起?快抬头吧。”
中将阁下……老板说。
“别挖苦。”
“怎会是挖苦?这是事实啊。倒是,战功彪炳军部重镇,怎会这身模样,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只身人?”
还俗。老板在源三先生询问前先回答。
“你不当僧侣,躲在这幢像书籍城塞般堡垒吗?”
“不,不再凭吊人,而在书籍坟场做个守墓人。”
“书籍坟场?”源三先生环顾店内,“真是……壮观。”
“您客套。倒是源三先生,您飞黄腾达。身为旧识,必须向您道声贺……应该向您道贺吗?”
每个人应该都有名字,却忍不住这样想。
老板无声无息地走近,深深地行礼。
“久违,源三先生。不,现在应该用另个名字称呼您比较好吧。”
“呃,不,叫源三就好。”
“两位认识吗?”问。
“不是吗?”
“什荣华。”
“可是……源三先生,记得很清楚,当您被任命为大日本帝国陆军少校时,是多地喜上云霄。确实,那只能说是次破格大提拔,您会那般欢喜,亦是理所当然。”
那是黑田清隆[126]公提拔。源三先生低声说
吊堂主人从阶梯中间出声道。
这是……?
“你是……?”
“您忘吗?”
“怎……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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