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场无法断定正确与否，不过也有人批判朱子学。譬如说……像山鹿素行[134]。”老板说。
源三先生右眼睁大
。
“您向景仰为师玉木文之进先生学习，不就是山鹿流军学吗？”
“没错。”
“但山鹿素行批判朱子学。素行这个人彻底重视实用性。山鹿素行向林家之祖林罗山[135]学习朱子学，认为朱子学在学问上空洞议论是无用，尝试全心全意落实在日常当中。素行对朱子学批判引发问题，被幕府交给播州[136]赤穗藩监管……形同遭到放逐，不是吗？”
“请看，这是五年前刻印《英雄三十六歌撰》这套锦绘中
张。主题是将国英杰肖像附上和歌，作者是大苏芳年[130]门人，也学过西洋油彩右田年英[131]。”
似乎是描绘古时武将锦绘。
“这是近年流行大楠公[132]。记得源三先生十分敬爱这位大楠公。”
“没错，视正成公为典范。”
“毕竟大楠公是位享誉极隆忠臣楷模。但楠木正成忠臣评价，由来并不久。关于南北朝正闰之争，现今依旧未有定论，不过在受到水户光圀[133]编纂《大日本史》影响，水户尊王派将其视为南朝正统前，楠木正成或许是位英杰，但绝非忠臣。在古时，他甚至被视为朝敌。”
“会洗干净归还。”
“不，不用。”
“这样啊，那太好。”
源三先生递出手绢，老板收下来。
“源三先生……”
回事？——源三先生按住眼头说。
“是天意在叫别干吗？”
“认为罢手才是上策。这……是熟知源三先生为人鄙人意见。不过，不会再阻止您。毕竟两度提出忠告，两度都被您忽略。”
“是啊。”
源三先生用手绢抹抹眼睛，接着说“啊，这手绢”，转向。
“或许是这样，但山鹿素行并没有否定朱子学精神本身吧？他只是对朱子学作为门学问样貌提出疑义而已。
“即便如此，他身为武人风范……”
“这不是在评论人品德行。因为并不解正成公是个什
样人。不过，明白他身为武士中心思想是朱子学。”
“说没错，正成公是朱子学信奉者。但身为武人，重视朱子学不是天经地义事吗？朱子学在后来也成幕府正学。”
“但推翻幕府尊王论者所标榜，不也是朱子学吗？”
“不，不管谁来信奉，正确思想就是正确。”
老板接过手绢时，以有些强硬语气说道。
“恕再次赘言，不会再请您辞掉军职。已不是僧侣，向人讲道不再是本分。而您亦不再是长州支藩穷藩士之子，而是帝国陆军将官，不是介书肆能说三道四身份。不过……想请您念在旧情面上，听再啰唆几句。”
“别客气，尽管说吧。”
老板回到柜台，从里头架子取出信匣般东西，从里头挑出几张纸，来到源三先生面前。
老板把其中张拿给源三先生看。
“这是小姐手绢。”
“请别在意。”
“不，不能这样。得洗干净还你。不过……”
“请别费心……”
如果不妨，交给吧。老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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