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回神看,竟已半年过去。
母亲也不再啰唆,长舌阿杵话也变少,家中就仿佛火苗熄灭似,片冷寂。
经常关在房间里,整个夏天都待在家中。入秋以后,开始稍微外出,但也只是散散步或跑跑腿,即使出门,也很快就回来,其余便是帮忙家务,安分地过着每天。
如果祖父还在世,这应该是能赢得他称赏生活态度吧。不过并不是想到祖父而这做。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无意间变得如此罢。
然后,年关又过去。
因为也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既没有高远志向,也没有强烈信念,什都没有。
如果可以招赘生子,起码祖父也会开心吧。可以在他还在世时,看到他开心样子吧。
可是。
忘记是谁何时说,自己人生是属于自己,是为自己,不该为他人而牺牲自己。是美音子说吗?还是平冢明小姐在信上写?
总觉得自己好像缺块,坐立难安,片茫然。
葬礼事,什都不记得。
就连那是不是萨摩式葬礼都不知道。
或许并没有什萨摩式葬礼。如果信仰宗派样,或许关东式和萨摩式都样,但连这都不知道。
什都不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祖父眼睛几乎是闭着。
唯有那粗糙干燥触感,怎也忘不。但不明白祖父这个动作究竟有什意义。
只是泪水泉涌而出。
泪水迟迟止不住,令不知所措。
不可能是难过。
回过神来。
梅花依旧是梅花。
梅花很美,但身体完全冻寒。
梅花,被樱花取而代之时——
祖父走。
由于正在丧中,也没有庆祝新春。应该接下祖父职务父亲没有训示,没有年初惯例四处拜年,也没有被邀去朋友家玩歌牌游戏。
是个平坦而无趣新年。
不过。
样是小正月刚过时候吧。在出门采买路上,不经意地…
觉得这话没错。
即便是亲人,也不是自己,从这个意义来看,亲人亦是他人。但难道就不想为他人做些什吗?若说没有,那是骗人。
没必要勉强委屈自己吧。
但如果想要委屈,委屈又有何妨?如果那是自己想要做事,不委屈自己,其实才是委屈自己不是吗?
真混乱。
到底在学校学些什?
日复日坐在桌前,听着老师话,也做些思考,但那究竟算是什?或许毫无意义。父亲说,妇女上学,是新娘修行环。当时还相当反感,心想才不是那样。
不……这说来,祖父相当反对上学。
整个人糊涂起来。
事到如今,也觉得或许应该听母亲话,早点相亲招赘,生个子嗣。
因为当时并没有想到祖父会死。
那天傍晚。
祖父沉睡似过去。
不知为何,哭不出来。
是泪水流尽吗?
结果未能听到祖父斥骂。祖父几乎没有出声,就这样度过春天,然后静静地走。
过世那天。
坐在祖父枕畔,扶起他想要服侍汤药时,祖父握住手。
祖父是想要告诉什吗?或是把和别人搞错?
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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