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看得出神，而该说近乎忘。梅花
红、天空白、叶子绿，这些色彩浑然
体，让弄不清楚自己在看些什
。
直到两辆自行车从旁边骑过，才总算
他相貌和身影，依稀可以想起，但此外事就片模糊。记得他声音、与外貌格格不入无赖语气，但他究竟说些什，却想不起来。
好像是催眠术是虚或实之类内容。
然后……记得他也向说几句话。
“……定看不到胜大人幽灵。”
没这回事。老板静静地说，接着淡淡微笑下。
“再也听不到老爷子痛快淋漓高论。这仍是令人寂寞事。”
老板仰望着，表情无比寂寞。
“虽说幽灵随时都可以见到。”
“可以见到……？”
“毕竟们有过许多回忆。”
这样说或许有些失礼，但就连老板这样人也会如此吗？
这样问，老板也没有被冒犯样子，答道“当然”。
“人必有死。”
“是。”
“无论如何，这都是必须接受事实。死亡会平等降临凡百众生。无谓地恐惧、逃避，皆是徒劳。认为唯有尊重每个生命，将之记在心里，才是最好供养。因此才会立起那些名为书籍墓碑，做起守墓人，免得它们佚失。不过……”
切献花、放鸟[153]等，招待会葬者便当、通知葬礼报纸讣闻等等，也概省略。”
这让家属不知如何是好呢——老板这回苦笑说。
“老爷子说，葬礼切从简，省下钱拿去分给赤坂穷人家。”
“这，怎说呢……”说。
实在是慈悲为怀。
“那先走步。有空请再光临小店。”
老板深深行礼，经过石桥离开。
挠小弟也是，要是平常，他总会耍几句嘴皮子，今天却默默地跟着老板离去。
目送两人，直到看不见背影，接着又仰望梅花。
那是鲜红而小巧蓓蕾。才刚萌芽花预兆。
两人交情定很久。
“对，塔子小姐怎会在这儿？”
“嗯，没什。”随口回答。
回想起来，就是和美音子见面，听过她激昂澎湃演说之后，见到胜大人。
胜大人说些什呢？
老板仰望红梅。
“唯确定是，人死去之后，就再也无法见到他们活着身影。”
“再也无法见到……”
“是。对冰川老爷子回忆，将永远留在心中，也可以不时忆起。每次忆起，就能见到他幽灵吧。但幽灵……”
不是活。
“不过想应该很难吧。”老板说，“毕竟老爷子是那样位显赫人物，不可能不发讣闻，参加葬礼人，应该也不下两百人。不，应该会有上千人吧。”
胜大人身居高位，而且人德出众，是个不起人物。葬礼盛大隆重，应是不可避免。这样说，结果老板说“跟这些不太有关”。
“不，也不是全然无关，不过……那位老爷子交游广阔，应该也有不少另个世界。”老板这说。
不太懂这话意思。
“总而言之，再也无法见到旧识，实在令人寂寞。过去曾多少做过些修行，现在亦几乎是谢绝尘世、半隐遁弃世之人，但唯有这些事，实在教人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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